薑沐言眉心一顫,所以蕭南瑜是間接承認,這是他的孩子了?
“不管你生不生得出,我都是生不出的!她說她四歲了,四年前我才十歲,我葵……”
薑沐言激動的聲音戛然而止,惱怒的羞紅了臉。
她葵水都未至,如何能生小孩?
所以麵前這兩個小娃娃,絕對不是她的孩子。
長得再像她,也絕不是她的娃。
“我知道你生不出,我亦知道我與你之間清清白白,從無僭越之事。”
和薑沐言的激動與憤怒不同,蕭南瑜以平靜鎮定的語氣,理智的和她交流著。
他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托著蕭以星奶呼呼的小下巴,以正臉對著薑沐言,示意她看蕭以星的小臉龐。
“你看看她這張臉,我得跟誰生才能生出來?”
蕭南瑜清冷內斂的眸子,認真詢問著薑沐言。
薑沐言一看蕭以星的小臉兒就想哭。
那張臉那五官,就像將她綁在恥辱柱上鞭笞一樣,誰見了都會認為是她的孩子。
就是她娘見了,第一反應怕也是拿藤條抽她一頓。
“她到底是哪兒來的?怎會這般像我!”
薑沐言又一次被逼到了崩潰邊緣,手不小心碰到桌沿,下意識的便緊抓著桌角,似在尋求支撐她的力量。
蕭南瑜望著情緒激動的薑沐言,唇瓣微抿,緩緩道:
“我也想知道他們是哪兒來的,但我查了,毫無蹤跡,他們就跟從天而降的一樣。”
若能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冒出來的,蕭南瑜也不會這麼被動無奈了。
“你問過他們嗎?他們知道自己從哪兒來的嗎?”薑沐言追問道。
“問過了,問不出什麼,他們說他們出去玩然後回家,他們回的是鎮國公府,之後便在鎮國公府門口遇到了我,他們似乎一直生活在京城,但奇怪的是根本就沒有人見過他們。”蕭南瑜解釋道。
瀕臨崩潰的薑沐言,一下抓住了重點。
沒有人見過他們,這個很重要,非常重要。
“無人見過他們就好,若被認識你我之人看見了他們,我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薑沐言慌亂不安的心神,忽然找到了主心骨一樣,瞬間鎮定了不少。
隻要不被外人看見蕭以舟和蕭以星,她和蕭南瑜就還是清清白白的,她的名節亦不會毀於一旦。
“我亦是這般想的。”蕭南瑜點頭認同。
不管這兩個孩子的出現是否有陰謀,為今之計,便是藏好他們不被外人知曉。
隻要他和薑沐言的生活能一如往常,他們便有時間追查真相。
否則這兩個小孩一旦暴露在世人眼中,流言蜚語接踵而至,迎接他們的必然是一團糟的生活。
薑沐言還好一些,兩個孩子四歲了,四年前她才十歲,當真是生不出這兩個孩子的,應該會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
可蕭南瑜就不一樣了。
四年前他十五歲,那個年紀是能生出小孩來的,他根本就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
又過了半晌。
再次冷靜下來的薑沐言,與又一次停止哭泣的蕭以星,坐回了小方桌前。
兩大兩小四個人,依然是之前一樣的座次。
薑沐言獨自一人坐一邊,她的對麵是帶著兩個小孩的蕭南瑜。
薑沐言雖然冷靜了下來,但她心神顯然還不夠鎮定,清透明亮的杏眸難掩眸底的慌亂不安。
蕭南瑜看出她的強裝鎮定,輕聲安慰道:
“你莫慌。”
“我焉能不慌?”薑沐言蹙著眉抬眸看他,見他一臉的鎮定沉著,她不由反問道,“你不慌?”
這麼大的事,說是天降大禍也不為過,蕭南瑜就真的一點都不慌?
薑沐言在眾姐妹中,從小就是最端莊穩重的一個,她亦自認為自己性子還算沉穩。
可麵對此等天大禍事,她卻還是心慌崩潰到被嚇哭了。
但凡蕭以星不長得這麼像她,她都不會這樣失態。
“……一開始慌,緩了幾日,現在好多了。”蕭南瑜沉吟幾息,沒有掩飾他其實也慌過。
聽到蕭南瑜內心也慌,薑沐言頓時跟找到同伴一樣,心裡好受了些。
她不是孤立無援的。
蕭以舟長得和蕭南瑜一模一樣,她名節若被毀,蕭南瑜也好不到哪裡去。
可這世道,終歸是對男子更為寬容。
蕭南瑜若被傳出私生子的傳聞,頂多是一樁風流韻事。
而她若毀了名節,一輩子也就毀了。
可現如今,除了他們兩個當事人,怕是沒有人會相信他們是清白的。
薑沐言閉了閉眸,強迫自己冷靜再冷靜,如今最為要緊的,是她得保住自己的名節。
要保住名節,這兩個孩子,特彆是蕭以星,便不能讓外人知曉。
“這幾日你將他們安頓在何處?沒有被人看見吧?”
薑沐言問著自己最關心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