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被發現......衣衫不整......身中數刀......】
她下意識的就看向了微微發呆出神的司諾。那天打電話的時候,司諾語氣似乎就有些不對,可她卻沒往深處想。
現在看來,是被這案子的事情驚到了吧。
顏白安偷偷伸出手,在桌子底下握了握司諾的手背。
司諾下意識的抬頭看她,但顏白安的視線卻還在手機上,一點也看不出情緒波動。
高漠三下兩下吃乾淨蛋糕,卻還是沒飽,發現桌上放著兩袋小零食,拿了起來看了看,“喲,還是晉禾的特產酥糖,老齊你不是還挺愛吃的嗎?”
齊修誠的手指輕輕推開他彈過來的酥糖,“那是以前。”
高漠也沒理他,拆開包裝就往嘴裡塞,還不住點頭,“哎,味道還挺不錯的,果然酥糖還是晉禾的好吃。”
——晉禾
這兩個字又一次在司諾的腦海裡飄過。
事實上,晉禾是司諾的老家,離這裡不過兩個小時車程,隻不過自她參加工作以後,回去的就越發少了。
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想起了什麼。
咚——
司諾的手微微一鬆,杯子突然落在了桌麵之上,發出清晰的響聲。
“嗯?”高漠有些不解,“司諾妹子也要吃糖嗎?”
司諾立即回神,強行鎮定下來,“不,不是,不好意思走神了。”
她想起來了。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倪雙這個名字這麼耳熟。多年以前,她曾經看到過一處新聞,倪雙就是那件事情的主角。
“如果你還有事的話,那我們今天就到這裡吧,”齊修誠敏銳的察覺到什麼,主動開口替司諾解圍。
“哦,對對,”顏白安也一拍腦袋,“我還有作業呢。”
高漠咬著酥糖,還有些戀戀不舍,但被齊修誠一把拎了起來,“行了啊,連吃帶拿的,這還沒下班呢。”
司諾翹了翹嘴角,向他們招招手,“兩位警官再見。”
“哎,”高漠捂著胸口,“司諾妹子彆這麼見外啊,喊我們名字就好了。一來一回,我們怎麼也算朋友了吧。”
司諾:“好。”
齊修誠隻覺得這家夥裝模作樣,拎著他的後領就往外走。
司諾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微微鬆了口氣,但她還沒忘記一開始白安的事情。
司諾:“你外婆是怎麼回事?”
顏白安:“你怎麼不告訴我案子的事?”
兩個人同時開口,又同時安靜下來,大眼對大眼。
終究還是顏白安先敗下陣來,彆看司諾外表軟軟萌萌,其實個性還挺執拗。反正她家裡的事情也沒什麼不能說的。
“一號那天我不是陪外公去檢查身體嗎?”顏白安靠在座椅上,微微歎了口氣。
司諾表情微微一凝,“你外公,生病了?”
顏白安點頭,“嗯,不過算是不幸中的萬幸吧,診斷出是良性腫瘤。手術切除就好,主要是術後並發症需要小心。”
司諾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不過,你外婆那邊?”
“他們想要逼著我賣掉武術館,我一直不肯。這次外公生病,我外婆覺得機會來了,就跑到學校鬨了一番。”
夏曉霞指責她吝嗇,眼看自己外公要死了竟然還想死守著財產。但事實上,武術館是外公一輩子的心血,真賣了才是要外公的命。
司諾也一下就明白了過來。
自白安父母車禍過世以後,武術館的經營一日比一日差,還攢下了一堆債務。
夏曉霞隻想逼著白安將武術館賣掉,拿錢給白安舅舅去做生意。
可白安卻想守住武術館。她報考金融係,念商科碩士,就是想賺錢將債務還清後,再回到武術館去。
司諾想了想,還沒開口,就被顏白安打斷。
“誒,停,”顏白安一看她神情就知道她想說什麼,“我還撐得住,外公有醫保,大部分手術費都可以覆蓋,剩下的還有我的助學金和學生貸款。等我真的撐不住了,我再找你。”
兩年前,司諾就提出要借錢給白安。那時她剛開始畫網漫不久,雖然名氣不大,但手頭比一般的大學生還是寬裕不少。
可顏白安還是想先靠自己努力看看。沒有誰有責任去背負另一個人的人生,哪怕她們是這樣好的朋友。
司諾心裡暗自歎了口氣,“好,那你需要的時候,再和我說。”
顏白安點點頭,思緒很快落到另一件事情上,“你才是!你遇到案子的事情怎麼不和我說,聽得我一陣後怕。”
司諾這軟軟的小身板,彆說對上什麼亡命之徒了,就算是一般男人恐怕也打不過,真令人不省心。
司諾表示抗議,“我真的沒有這麼弱,我遊泳不是挺好的嗎?”
她們二人當初就是在學校的遊泳社團中認識的。
司諾不愛社交,所以不喜歡需要多人配合的運動,比如羽毛球、網球、籃球,就喜歡獨自一個人的運動,比如遊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