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牧熙遠剛從地下車庫坐上電梯,手機上就收到了提示音。
【提醒:用戶已離線。】
牧熙遠瞳孔緊縮,捏著手機的手緊了緊。
這是連接司諾手環的APP發出的提示音。這項提示的意思是,用戶將手環解了下來,或者手環無法檢測到佩戴人的生命體征。
明明知道後一種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聯係到剛才的牛奶瓶事件,他還是忍不住心下一沉,抬手再次使勁按了按電梯。
明明知道反複按樓層鍵,不會讓電梯動的更快,但牧熙遠來不及想這麼細。
他掏出手機,按下司諾的電話號碼,但是電梯之中,信號微弱,嘗試了兩次,依然沒有撥出去。
shit!
他忍不住暗罵了句。
三樓......四樓......數字變幻的時間陡然慢了下來。仿佛周圍的一切都進入了電影裡的慢動作時間。
牧熙遠低頭看了看手機,至少APP上顯示手環位置依然在西悅府。司諾大概率還在她的房間裡,不用著急。
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可能隻是洗澡洗頭,覺得不方便,所以將手環摘了下來。
牧熙遠咬了咬牙,呼吸也急促了兩分,第一次認識到他昨晚給自己擔下的是一份什麼樣的責任。
叮——這一聲電梯門開,對他來說,如同天籟。
牧熙遠一路直接跑到司諾的門口,用力的拍了拍門,“司諾,司諾,你在家裡嗎?我是牧熙遠。”
但屋裡一室寂靜,聽不到回音。
牧熙遠靠在門板上,試圖聽到裡麵的動靜。比如電視機的聲音,比如洗澡的水聲等等,但是門板太厚,他什麼都聽不到。
他又嘗試撥出她的號碼,這一次雖然接通了,但隻是依然沒有人接聽。
砰砰——牧熙遠再次敲了敲門,“司諾?”
或許是在洗澡,他不停的告訴自己,再等一等。但是沒有看到人站在自己麵前,他根本冷靜不下來。
此時,手機鈴聲響起,他拿起來一看,卻微微失望。
“喂?”
“熙遠,你人呢?還不過來嗎?樣本我已經收到送往實驗室了,給你辦了加急,最快六個小時就能拿到報告了。”
“我暫時過不去,等過去的時候,我再給你電話吧?”說完,也不等電話那頭的人回複,他就掛斷了電話。
牧熙遠抬起手機。
他收到手環下線的提示音,是在九點零八分。但他是在九點左右進入的地下車庫,所以這幾分鐘可能是地下信號不好的延遲。
現在已經是九點二十分了,還是沒有消息。
女孩子洗澡會需要這麼長時間嗎?但,如果司諾並不是在洗澡,而是暈倒在房間,甚至遇到了危險,繼續這麼等下去恐怕不妙。
牧熙遠抬手就繼續敲門。
“喂——”旁邊屋的房門打開,一名氣鼓鼓的大媽走了出來,“你誰啊?我告訴你,彆想騷擾人家小女生,我已經打電話給保安了!”
顯然,大媽以為,這是什麼分手後上門求複合的戲碼。
她看著儀表堂堂的牧熙遠,目露鄙夷,長得人模人樣的,沒想到也會死纏爛打。剛才那敲門的架勢,一看就是有點不正常。
牧熙遠有些頭疼,解釋道,“不是,這位阿姨,我......”他頓了頓,咬了咬牙繼續說,“女朋友突然聯係不上了。我擔心她出了什麼事,所以才這麼激動。”
“啊,”大媽撓了撓頭,感覺自己鬨了個烏龍,“那你倒是打電話啊,聯係警察也行啊,彆在這乾敲門。”
她拍了拍胸口,“我乍一聽,還以為誰來鬨事呢。”
“你剛才說,”一道男聲突然從走廊另一頭傳來,“司諾小姐,是你女朋友?”
牧熙遠側過頭來一看,發現是上回見過麵的保安李樂賢。他有些語塞,但眼下隻能順著頭皮演下去。
“嗯,我們剛在一起不久。”
李樂賢看了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剛才就是你在樓道裡大呼小叫,拍司小姐家裡的門?有住戶投訴你了。”
大媽一看保安來了,還提到她,頓時就有點不好意思了。
“那個,”她揮揮手,“不好意思啊,剛才是我給物業打的電話,我以為他是哪裡來的流氓呢,誤會了。”
“那,你們處理吧,”大媽覺得有些尷尬,也不太想摻和了,直接退回了屋裡,將房門關上了。
牧熙遠指了指司諾家房門,“能麻煩你聯係開鎖師傅來將房門打開嗎?我擔心司諾可能出事了,”尤其是到現在,依然沒有任何人接聽電話。
李樂賢擺擺手,“你說什麼呢?什麼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