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每次看到你這樣記錄消息,我都會感覺不太舒服呢。甚至覺得,那些讓我記憶深刻,完全忘不了的事情,是不是你司空見慣的日常?”鬆田陣平雙手環胸,笑著,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因為沒什麼觸動,所以才要記下來,避免發生忘記了的事情。
“哎?原來甜甜會有這麼不自信的表現啊。”夏目唯拖長了調子,用蜜糖一樣的腔調回答,嘴角帶著調笑。
她轉頭看著鬆田陣平的眼睛,臉上的神色從輕鬆變成了擔憂,還是那麼的溫柔,這種完全沒有想到的反應,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你今天看起來格外古怪呢。剛進門的時候抓著我的手,看了好久我的指甲,後來又問我做指甲花了多長時間,在餐桌上也心不在焉……”
“我之前提到了你的工作,孩子和你的單位那個領導,你的態度變得自然了,所以不是這三方麵的問題。”
“現在看到我翻通訊錄,又變得有些奇怪了。”
“所以,是我的問題嗎?你遇見了什麼?”夏目唯歪頭,話語帶著憂愁。
鬆田陣平被問得愣了一下,他回憶了一遍自己進門之後的表現,啊,果然,他的態度不太對。
但這樣被人指出來不對後,他一直懸著的心,反而穩住了。對方的表現,太不像一個罪魁禍首了。
反而像是一個有些敏銳的,發現丈夫狀態不對的妻子。
“我今天遇見了一個……女流氓吧。”鬆田陣平想通了之後,心態平和多了,懷疑度大減,開始艱難地組織語言,說出自己的遭遇。
“……你還真不怕我吃醋啊。”
“這有什麼好吃醋的?難道我以後遇見了女性犯人,還要避嫌嗎?”鬆田陣平反駁,“沒有你想的那麼香豔啊!你看我的黑眼圈!都是她打的!”
鬆田陣平先憤憤不平地抱怨了一圈對方的神經質,然後才說自己的疑問。
“她的手感覺和你的很像。而且都做了美甲。”
夏目唯也很爽快,沒有像有些姑娘一樣,憤怒質問鬆田陣平,什麼,你竟然懷疑我是嫌犯,你不愛我了。這種話雲雲。
“我今天約了你們警部的心理醫生,下午一點到四點,接近三個小時。我給你發消息的時候是下午四點半,那個時候我的美甲剛剛做上,還沒有固定。”她沒有說什麼,我沒有做,你相信我,而是說出了事實。
絕對的事實,一句假話都沒有。
鬆田陣平算了一下時間,徹底安心了,他是下午三點到達醫院,看見萩原研二,到醫院接到人後,又走了一段路才到小酒館,聚餐結束,收到照片的時候,是在安室透的車上。
就算對方不做美甲,下午四點從警局離開,半個小時的時間,什麼交通工具都趕不到他的目的地。
連飛機都不行,飛機需要找合適的起飛和降落地點,而且動靜很大。
自己果然魔怔了。
更不用說回到家的時間,夏目唯的飯都做好了,孩子也接到了,從自己那個地點來算,時間更來不及了。
“抱歉抱歉,我一時間想多了……”鬆田陣平有些心虛地道歉,“是我握過的女性的手太少了……”
“不過你的懷疑方向應該沒錯。”夏目唯良心毫不痛地接受了這份道歉,眉目帶笑,“女性的手掌觸感,和她的身高體重、運動量、職業都有關係。”
“你可以將嫌犯的目標控製在和我身高體重差不多的,力氣大,接受過很多體育訓練的女性身上。”她將自己的手掌展開,露出手心的繭子分布,“你看,有筆杆的繭子和拿劍的繭子。”
鬆田陣平回憶,因為夏目家是經營神社的,夏目唯說她從小接受過除妖訓練,會劍術和書法。
“所以應該是一個武力強的高知女性。”鬆田陣平說完這個推測就笑了,“這感覺和任何一個雇傭兵都可以對上啊。哎,小唯,沒想到你也有做雇傭兵的天賦呢。”
夏目唯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那是當然,你可要小心點,將來要是煩了你,我都不用請人,直接自己動手把你哢嚓了。”
“哈哈,那可要拜托唯姐手下留情了。”鬆田陣平也笑了。
“我明天上午帶一紅去看興趣課,下午去東都大參加校友會。”夏目唯沉吟,“我會提前將飯準備好,你記得請假去接孩子。”
“了解。”鬆田陣平點頭,雖然很多小孩子都是自己走回家,但是這一點夏目唯無論如何都不同意。
經過之前的火車站事件,他也覺得不要讓小孩子獨自出去比較好。
可能有人販子的組織想要打擊報複他。
鬆田陣平將夏目貴誌和一紅的小書包整理好,第一次有了緊迫感。
要早點把那個團夥一網打儘啊。
還有傷害研二的那個家夥。
今天的鬆田警官抱著滿心鬥誌,沉沉進入了夢鄉。
他完全忘了自己又被岔開了話題,之前提到的某個疑問,夏目唯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