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連續得分,依舊是旭發球,他上手壓哨發出被對麵自由人穩穩接下。
雖然出師不利開局就被搶走數分,但作為強校,對麵的所有人依舊沒有表露出任何異樣,迅速抓住機會組織進攻。
主攻淩厲的攻勢破開烏野前排菅原和月島的兩人攔網,直逼底線。
感受到球狠狠撞在手尖的痛感菅原心感不妙,看著球朝右後方大力飛去,他忙朝後喊道,“木下救一下!”
按照菅原的記憶,現在場上位於右後方能來得及救下這一球的應該隻有木下,但他漏算了一人。
同樣位於前排的穀川並沒有和菅原月島一起攔網,而是提前後撤一步做好準備,待球一過網,毫不猶豫轉身一個魚躍救起了球。
聽到菅原的呼喊正準備側步上前救球的木下,被穀川這麼途中一攔,一下沒收住力,差點起身的穀川撞在一起。
“抱歉!”木下忙說,但穀川隻是輕瞥了木下一眼,完全沒有搭理他說的話,起身後直追排球隻留給了他一個背影。
木下似乎被穀川的眼神嚇到了,呆呆的站在原地,看著穀川上前的背影不知道在想什麼。
場邊,看著場上這一幕烏養不由得蹙緊了眉頭
穀川的救球相當完美,排球安定的飛向二傳菅原的頭前側,此刻自由人不在場,場上能進攻的位置相當多,但幾乎是本能的菅原還是選擇了穀川。
不對,穀川已經連拿2分,在上一場裡也是拿分主力,絕對是對麵的重點盯防對象,剛剛應該傳給月島或者後排的旭增加進攻多樣性才對。
菅原下意識的想著,但當他的球傳出去,看見高飛的穀川時,剛剛一閃而過的想法瞬間逝去。
少年修長的身軀在空中繃直,身上的T恤微微上卷,腰際露出的潔白的肌膚在室內燈光的照耀下散發出陶瓷般的光暈,明明是纖細的身材,但沒有人敢小瞧其蘊含的力量。
如同一道利落的極窄彎弓,隨時蓄力著一招致命的攻擊。
菅原的視線變得凝固,他想:多美啊…
空中穀川眼睛微眯,對麵攔網隱秘的身體朝向的改變完全逃不過他的眼睛。
覺得我是左撇子所以攔網靠左邊嗎?
穀川眼神平靜,明明已經抬起起準備揮起的左手被他硬生生一壓,在空中換為了右手,因為高度的改變球與他右手手腕狠狠相撞,極速擦過對麵的攔網。
邊上的菅原看穀川來的這一出差點連呼吸都停止了,見球無事過網才喘勻了氣。
不過他顯然放心太早了,對麵直接硬碰硬,一傳把球傳過了網。
本來穀川打時就下了死力氣,對麵一傳也沒收力,力道的雙重加持下球高高飛起直衝向後排的旭。
高速疾馳而來的球是相當有壓迫力的,幾乎是人體的自我保護機製開啟,旭立刻做出了接球的姿勢。
這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穀川的那句“出界!”的提醒自然也沒來得及傳來,球死死的撞到旭的手臂上重新高飛了出去。
大地大步衝向後方還想去救,但已經完全是徒勞了。
哨聲響起,出界,對麵得分。
穀川看向丟球的旭,他想上前安慰一句,但看著旭難看的表情還是沒能走過去。
感覺就算過去了嘴笨的自己也完全安慰不了彆人…
想著,穀川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呼——”大地調整了一下呼吸,拍手把其他人的注意力重新拉回來,“集中注意力,注意下一球!”
“好!”
雖然嘴巴上應著,但旭的手臂依然止不住的微顫,剛剛穀川看過來的眼神冷漠而銳利,他居然差點沒站穩。
場上僵持不下,而被精彩的戰況吸引,場邊觀賽的人比之前更多,剛結束完上一場訓練賽的音駒眾人更是被黑尾拉著全來圍觀了,美名其曰看察敵情。
畢竟那可是穀川幸南啊!
“穀川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啊”
黑尾摸著下巴說,“之前彆說和隊友搶球了,在井闥山他可是全程躲在隊友後麵,從不主動得分的類型。”
夜久點頭,“要不是你們之前明確說了名字,我還真看不出來這是那個穀川。”
“認不出不正是好事嗎,我如果是穀川,得恨不得改名換姓有多遠跑多遠。”黑尾順口道。
夜久一頓,似乎想起了什麼,輕輕歎了口氣,“要是在井闥山的時候他就發揮出現在的水平,而不是完全隻去防守的傳球那該多好…之前又聽井闥山二隊他們抱怨,要不是穀川總是'劃水',他們IH優勝也不至於拿得那麼艱難…”
“直到現在還有人說穀川升高中的時候就不應該轉位置轉成接應,說他的天賦就隻在自由人上,要是不自己折騰也不至於從天才墜落成...”他沒忍心說出那個臟詞。
“嗬,要不是因為意外穀川國三的時候就轉位置了好不好,本來怒所的隊長也應該是他的..”
“他們也好意思說。”
黑尾也冷笑一聲,“嗬,現在連二隊都開始了嗎?”
海解釋道,“還和之前一樣,是二隊裡沒怎麼上過場的飲水機選手在說。”
“研磨覺得呢?”
研磨沒有和其他人一樣站著,而是盤腿坐在中間,緩緩說道,“國中三年級之後穀川還是轉了位置,但球風卻和以前場下練習時可攻可守的樣子完全不一樣,如果不上場根本就感受不到穀川的重要性。完全犧牲自己奉獻於隊伍,卻被隊友罵成是拖後腿”
音駒所有人回頭看向研磨,等著聽他的分析,而研磨本人卻隻是眯了眯眼睛,視線依舊專注的盯著場上的穀川。
“現在受烏野的影響他的球風又有變成正常的趨勢了,如果能找回自己的風格,他完全可以變成烏野的拿分要點。”
黑尾長歎一聲,“天才大人要回來了啊…”
研磨微微一笑,“前提是能找回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