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 怪人速攻和普通速攻的組合依……(2 / 2)

最後,穀川隻是默默低下了頭,“…沒有。”

對麵對穀川的反應明顯非常滿意,語氣都重新變得緩和,溫和的問起了生活瑣事。

“阿姨做的飯菜不和胃口嗎,看你好幾次沒吃了,浪費糧食可不是好孩子,那也是阿姨的勞動成果哦。”

“嗯”

“外麵的東西都太臟啦,還是用家裡的比較安全叭。突然把監控遮起來大家都會很擔心的,不按約定的來我們也會會難辦哦。”

“嗯”

聽著一如既往的模式化'生活問話',穀川隻是適時的回應一聲,證明自己有在認真聽,內心已經逐漸把自己放空。

地上爬動的螞蟻,從樹蔭間灑下的光線,每一處都比這通又臭又長的電話有趣無數倍。

說完剛剛那些敲打警告的話不就足夠了嗎?要裝好哥哥平時發的那些郵件也夠了吧,現在還浪費時間和他說這些,難道說是集團運營狀況太差那群董事又不滿了?不過無論他們再怎麼想把穀川拓北掀下來,再怎麼想把自己扶持上去也沒有用吧...他也沒那個能力。

那邊還在繼續絮絮叨叨著,“小南,其實這次你突然決定轉學家裡...”

電話那邊聲音逐漸變小,穀川一時沒有聽清,下意識接話問:“嗯?”

“...”對方停頓了一瞬,“沒什麼,如果交到了朋友也要和家裡報備一聲哦,如果有奇奇怪怪的人把小南帶壞哥哥可是會很傷心的。”

“嗯。”

對麵調笑道,“不過小南的性格估計找不到新朋友誒。怎麼辦,要是太寂寞偷偷給哥哥打電話也是允許的哦。”

穀川沉默了,他疑心穀川拓北是不是發現了什麼才在這裡再三的問他的交際問題,果然自己就算想隱瞞也沒有用啊。

在家族看來自己不過是附屬品罷了,能夠脫離既定的安排出來“放放風”就應該感恩戴德了。

“嗯。”

*

美國,某公寓內。

男人懶懶的半躺在沙發上,過長的黑發隨意的披散著有些淩亂,他握著手機專注的盯著屏幕上的影像,頭微側,隻露出了線條流暢的下顎線。

突然,他似乎看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嘴角微勾,露出笑容的同時柔順的發絲從肩上滑落下去,正好落在鎖骨處。

保羅拿著資料站在門口,透過半敞開的門窺見了裡麵的風景,他承認自己被眼前這一幕迷住了,但隻是欣賞。

他用未來一年的桃花運保證自己是直的,至少現在還是。

不行,再看下去感覺會往奇怪的方向發展。

保羅用力搖了搖腦袋,把自己腦袋裡糟糕的念頭都甩了出去,推開門朝裡麵喊:“穀川君,這周的報告結果出來了,穀川君你果然又...”

穀川拓北原本溫柔笑著的表情一滯,轉手一翻,把電腦翻蓋住的同時抬眸冷冷的看著保羅。

靠,忘記和穀川君的約定了。

保羅內心一涼,自己剛剛不知道是什麼豬腦子,居然在穀川君打電話的時候進來。

他忙鞠躬道歉,再也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迅速溜出了房間。

隔了不知道多久,裡麵再沒有了交談的聲音保羅才被穀川拓北叫了進去,穀川拓北轉著手裡的手機,眼睛微眯,瞥了保羅一眼。

“我說過的吧,不要進來。”穀川拓北摸著手機上的掛墜輕輕開口,“既然做不到那看來我們不是很適合同組,我今天會和研究所提出解約申請的。”

保羅打了個激靈,他雖然和穀川拓北同為學生,但他們可完全不一樣,穀川拓北所主導的小組背靠財團,經費充足大佬雲集,他本人更是天才中的天才。自己好不容易才擠進來,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被趕出去。

保羅腦袋瘋狂運轉,回憶著入組時前輩私發給他的《穀川拓北相處與應對指南》。前輩說過,在極度危機的時刻可以嘗試把話題引到穀川弟弟身上,說不定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不過對於後果,指南裡還特意用紅筆標注了“概不負責”的字樣,看得出來是有過一些慘痛經曆的。

想起自己的研究進度和報告,保羅心一橫。不管了,世界上沒有比延畢N年更可怕的事情了!

他壯著膽子說:“穀川君...剛剛是在和弟弟打電話嗎?”

穀川拓北原本已經坐直,準備去做個早餐。聽到保羅的話他手一停,回頭緩步上前幾步,輕輕一把抓住保羅衣服的領子。看上去纖細的手一用力直接把壯實的保羅提了起來,語調冷得嚇人,“你看到…了?”

看到了什麼?剛剛穀川桌上放了什麼保密的資料嗎?老天爺,他可什麼也沒看見啊!

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居然會被穀川拓北提起來的保羅滿腦混亂,在空中無措的亂動著,可惜穀川拓北的力氣大得驚人,無論怎麼掙脫他都下不來。

電光石火間也不管行不行得通了,保羅直接順著剛剛的話題說了下去:“我,我,我也有個弟弟!感覺,剛剛感覺和穀川君打電話的感覺一樣!”

穀川拓北上下掃視了保羅兩圈,手一鬆,保羅直接摔到了地毯上。

等保羅掙紮半天終於起身後,穀川把沙發邊的凳子往前推了推,示意保羅坐下。

“啊呀,剛剛真是對不起一不小心有點激動了,畢竟是自己的弟弟,麵對陌生人的時候怎麼保護都不為過,保羅你肯定也能理解的”

穀川拓北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紮好了頭發,恢複了笑眯眯的樣子,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口朝保羅感歎道,“保羅你和弟弟關係一定很好吧。”

“嗯...”保羅小心回應,“但他也大了,沒有小時候那麼黏人了。”

“哎呀,我弟弟也是。小孩子總是會長大,不得不放手的時候還真有一種奇妙的感覺啊。”

“哈,是的是的。”保羅坐在凳子上乾笑,感覺穀川君說得有點怪,但又說不出是哪裡,“穀川君這麼優秀想必弟弟肯定也是人中龍鳳...”

“人中龍鳳?”穀川拓北擺手笑著說,“那還是比不上的。”

難道穀川君是那種家人健康快樂就一切都好,不給他們太多壓力的類型嗎?

保羅在心中暗想,接著說:“也是也是,畢竟健康最重要,能不能成為人中龍鳳都是次要...”

還沒等保羅說完,穀川拓北喝茶的動作一頓,“你不會以為我剛剛是在說我弟弟比不上這個詞吧?”他將茶具放回桌子上微微揚了揚下巴,“區區畜牲算什麼,也配和他做比較。”

保羅笑容一僵。

他終於意識到穀川是哪裡有點怪了。

穀川就像個雋養了一隻珍稀動物的收藏家,在瘋狂向他人炫耀的同時又有著無限的占有欲,小心翼翼的不願意露出哪怕一個名字。

保羅又想起剛剛穀川君說的“第一次放手”,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缺乏常識的溺愛,又或者說是畸形的控製…穀川君的弟弟,該說是幸運還是不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