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不鹹不淡地評價。
血魔門在魔道三宗中實力最弱,其殺手鐧多是借助“體內種魔”的力量。上一世她壓根沒將其放在眼中,更遑論關注後起之秀。
不過,在合歡宗覆滅後,他們也順帶坐收一波漁翁之利。
想到這,她麵色微沉,屏息聽半空中司寇嬋與灰袍道士寒暄。
“何長老,貴宗弟子幾乎都種了品級不低的魔頭,人才輩出啊。”
“嘿嘿,哪裡的話。貧道倒是聽說,合歡宗出了個天靈根的小丫頭?”
聽聞此言,司寇嬋皮笑肉不笑地做了個“請”的手勢,不再多言。
兩人都是老狐狸,自知扯嘴皮子探不出虛實,還要到擂台見真章。
……
再一等,足足兩個時辰。
坐在茶樓上的司寇嬋和灰袍道士看似滿臉平靜,可杯中的茶水許久未動。
而合歡宗弟子和血魔門弟子分彆站在擂台兩側,涇渭分明。不少弟子臉上都浮現出不耐,竊竊私語聲愈大。
“少宗主,蝕月聖教很可能是故意的。”
應婉壓低聲音,用隻有她們兩人才能聽到的聲音嘀咕,“據說教主特意在這兩天大肆宴請賓客,全部弟子都要參與,還不遮掩風聲,擺明了要給我們個下馬威。”
“你知道的確實不少。”
商雨浣輕笑,指尖微動間,一瓶築基丹落於掌心。她攤開手,下巴微抬,“也不能讓你白陪我聊天。”
“多謝少宗主!”
看到丹藥,應婉大喜過望,接過時的雙手都有些拿不穩。
築基丹,在外可是被哄抬到高價,沒有個上百塊靈石根本搶不到。如今,居然直接賞給了她。
她被從天而降的餡餅砸的暈暈乎乎之際,愈發堅定要靠向少宗主這棵大樹的心思。
“咚!”
鐘聲又一次敲響。與之前不同,殺伐之氣儘顯。
幾乎同時,所有人麵色均是一變,不少弟子條件反射地將手按在儲物袋上。
彩鳳長鳴,猶如仙樂繞耳。許多修為較低的弟子已目露癡迷之色,情不自禁跟著哼唱起來。
“嗬。”
灰袍道士麵色不善,發出一聲沉悶的冷哼。
頓時,仙樂的迷幻氣氛被打破。不小心著了道的弟子紛紛醒過來,後怕不已。
“魔門三宗的比試,正道來湊什麼熱鬨?”
司寇嬋站起身,同樣橫眉冷對。似是下一秒,便會毫無顧忌出手。
彩鳳寬大的背上,零零散散站了數十人,為首的老者更是慈眉善目,手握拂塵,一副仙家長老之態。
商雨浣忽然感到一抹強烈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她微微蹙眉,不出意外迎上了陸清沄幽深炙熱的雙眸。
女人似乎有點不耐煩在彩鳳背上待著,急切地想到她身邊來。
“有人走漏風聲。”
一道傳音在她耳畔響起,女人清冷的嗓音染上了與她相見的微妙雀躍,“我把泄密者的畫像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