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見她不說話,紅鯉又用天真的語調喚了一聲,似乎真如表麵那樣單純。
這時,隨著長老手中的香燭冒出細煙,比試正式拉開帷幕。
商雨浣乾脆利落地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百張火球符,在眾人的驚呼聲中一股腦地全扔出去。
符篆,她要多少有多少。
如果可以,她打算這樣砸進前十。若是遇到特彆難纏的對手,再動用法術。
“轟隆隆!”
火光大作,濃煙衝天而起。
火球術雖然隻是低階法術,可一百個疊加在一起,結丹期修士也得暫避鋒芒。
謹慎起見,商雨浣又翻出一百張金剛符貼在自己身上。
霎時間,層層疊疊的金鐘將她籠罩在內,像是堵密不透風的牆,連空氣都透不進來。
擂台下方,議論聲驟然增大。
大部分弟子在感歎“壕無人性”,有小部分則嗤之以鼻,就差沒把“浪費”兩字掛在臉上。
香燭燃過半時,火球造就的濃煙才退去一二。
商雨浣神色不變,神識籠罩於場中。長老並未宣布比試結束,說明紅鯉有辦法化解這一擊。
忽然,她聽到微弱的“叮”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紮進了金剛罩中。
抬眸望去,她的瞳孔不自覺一陣收縮:
是三枚掌心大小的火紅鱗片。
如同法器中最為陰毒的針,這三片薄薄的魚鱗很小,幾乎沒有靈力波動,若非神識鎖定根本注意不到。
而那聲微弱的碰撞聲,是接連切割二十個金剛罩後漏出來的。
如果她不是一下子拿出一百張金剛符,而是用護體光罩或是普通法器,現在恐怕已然中招。
心思百轉間,她紅唇微張,噴出一縷沾著血絲的漆黑霧氣。
而這看似平平無奇的黑霧將鱗片包裹住時,魚鱗表麵光芒驟然暗淡。忽明忽滅兩下後,再也不複切割金剛罩的勢頭,被霧氣挾著乖乖落入她掌心。
而黑霧中的血絲也被她吸入腹中。
《毒訣》被評為頂級功法,並非浪得虛名。哪怕隻有半卷,依然強橫。這掠奪法寶,就是其中一招。
商雨浣從剛才抹掉的神識推斷,紅鯉的修為至少在築基中期,甚至無比接近後期。
思忖稍許,她指尖微點,又一遝金剛符出現在掌心。
“咳、咳咳……”
少年灰頭土臉地從煙霧中走出來時,看到的是比之前還要堅固的金剛罩。
他眼睛一翻,差點沒氣得吐血。
火焰還在“滋滋”燃燒,無數紅色的暗紋自他皮膚表麵流淌。猶如具有生命般,自發修複著燒焦的死皮。而這樣奇怪的功法使得他整個人看上去雖狼狽,可並未傷到要害。
“這是——”長老席上,司寇嬋忽地站起身,眉心緊緊擰成一團。
與她的臉色難看不同,花柳怡然自得地倚著椅背,掩嘴輕笑,“紅鯉是個不錯的苗子,天生治愈靈體。與之相比,天靈根也不過爾爾。”
“你!”
司寇嬋邁出一步,龐大的威壓直衝向她。
可下一秒,就被對方身側同樣戴著麵紗的女人抬手驅散。
“好吵。”
這是紅蛛長老自今日擂台賽上開口說的第一句話。
她的嗓音極其沙啞,隱約夾雜著令人心裡發毛的“咯咯”聲,好像有什麼尖利的東西劃過。
聞言,司寇嬋麵色劇變,極為忌憚地瞪她一眼,冷哼著偏過頭,繼續關注擂台情況。
而此時圓形比武場地的中央,局勢與之前相比並沒有太大變化。商雨浣像是沒有看到那些活靈活現的紋路,泰然自若地取出一厚摞火球術。末了,又添上一摞。
約莫有五百張。
紅鯉的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