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我突然想起今天謝老師有表揚你在學校很認真,所以為了獎勵你媽媽允許你再買一包糖。”
依依猛的抬起頭,以為自己聽錯了,不敢相信的看著席惜,“真的嗎?我可以買兩包糖?”
“真的。”
“但是……”
席惜還沒說完依依就跑到貨架去挑糖了。
“一天隻能吃一顆……”席惜還是把沒說完的話說完。
小丫頭一邊挑一邊糾結到底買硬糖還是軟糖,席惜看著貨架前走來走去的小身影,仿佛剛剛的失落都不曾在她臉上出現過。
一顆糖就能開心的年齡沒必要為了蛀牙去傷心。
蔣亦飛剛從店裡出來順手掏起口袋裡的煙,摸了半天也沒找著打火機,站了五個小時,腿腳都不太利索,看到馬路對麵的便利店都懶得走過去,忍了半天還是把煙塞回去,又拿起手機打電話給程釗。
“哎,我說蔣飛飛,現在才想起你哥哥我啊,你今天都消失一天了,我還琢磨著去貼個群人啟示啥的,你不會真聽你爸的話去體驗生活了吧?”程釗接通電話還沒等蔣亦飛開口就是劈裡啪啦一通說。
“誰說不是呢,老子才剛下班,你以為誰都跟你似的,無業遊民還一天引以為傲呢。”
“那也太沒勁了,是酒吧的酒不夠烈還是會所的美女不夠多,都能讓你放著好日子不過開始搬磚了?”
“說正經的,今天站了一天,走路都困難,你開車過來我們去按腳,不然明天起來我這一米八的大長腿鐵定得廢,我在總店這邊,麻溜的,我的腿可是一分鐘都等不起。”
“得嘞,我也好久沒去按腳,今天釗爺請客,十分鐘後接駕。”
掛完電話蔣亦飛進店裡拿了個肉鬆麵包墊墊肚子,以程釗那孫子的尿性不會按完腳就罷休的,本來胃就不舒服不能再繼續空腹喝酒,雖說自己也不是什麼節製的人,但還不至於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一向惜命養生的蔣國文還總咒著自己哪天肯定會死在酒吧裡,為了不讓蔣國文得逞,本少爺還是悠著點。
按完腳出來蔣亦飛瞬間覺得自己的大長腿又恢複了知覺,現在就算立馬去跑個馬拉鬆都不成問題。
“走吧,豪爵開一桌?”程釗按了按車鑰匙。
蔣亦飛看了看表,想著一個人回去麵對著說話都有回音的房子,點了點頭上了程釗的車。
到了豪爵,柔柔和小詩正在舞池中散發著雌性荷爾蒙,低胸短裙暴露出的好身材引來一圈帥哥的起哄邀請,她們並沒有在意這些人,繼續沉醉在舞池搖頭晃腦,等到她們轉過身看到蔣亦飛坐在卡座中間抽著煙,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
“今天心情不好?”柔柔從舞池中走回來靠著蔣亦飛坐下,下巴搭在蔣亦飛肩膀上,貼著蔣亦飛的耳朵說,動作看著十分曖昧。
“就那樣,”蔣亦飛鬆了鬆肩膀,有點不耐煩的抽著第二根煙。
一想到自己就這麼被蔣國文安排到了門店上班心裡就窩火,對待其他兒子都是一副溫文儒雅的老父親形象,唯獨非逮著自己就要上綱上線,這次還鐵了心要安排他來店裡做苦力,蔣亦飛甚至都懷疑自己要麼不是親生的要麼就是和他命裡犯衝。越想越煩躁,一氣之下連灌自己五杯伏特加,旁邊的程釗看傻了。
“我靠,蔣飛飛,你這什麼情況,借酒澆愁呢?”
“還跟你家老爺子憋著氣呢?要我說啊,你就服個軟,你家老爺子還是關心你的,彆一天和他對著乾,服個軟道個歉以後這些家產還能有你一半。”程釗耐心的勸著。
“滾!老子還真不稀罕!”蔣亦飛說著又灌了一杯。
“你學學我,嘴甜不要錢,我爸媽就吃我這套,我一服軟我爸媽就拿我沒辦法,本來也沒多大事。”
蔣亦飛沒說話,還是一聲不吭的喝著酒,旁邊的柔柔看著低氣壓的蔣亦飛也沒再繼續自討沒趣,起身走向舞池和小詩繼續蹦迪。
從酒吧出來已經淩晨四點了,蔣亦飛也不知道自己腦子抽什麼風,非要獨自一人在淩晨伸手不見五指的公園感悟人生,十月的天氣早晚開始有了涼意,蔣亦飛走到一片斜坡的草坪上坐下,看著河對麵隱隱約約的燈光在眼前變成了越來越大的模糊光圈,索性兩腿一伸往後一趟,背後是淡淡青草味的微風,耳邊有老頭子老太太拍打小腿的聲音,不知不覺眼前的月亮彎成了一條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