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你倒是說清楚再哭啊!”席惜吼了張豔一嗓子。
蔣亦飛被席惜突然的大聲嚇一跳,預感電話裡的事情肯定很嚴重,以席惜平常能忍則忍的性格這樣的失控還是第一次。
電話那頭的張豔被席惜一吼又哽咽著繼續說“派出所打電話來,說席穆上個月把一個男孩子打住院,腿和手給打骨折了,身上還有其他程度大大小小毆打的傷。那個男孩的家人第一時間報了警,說是今天在賓館裡抓到席穆,原因是因為一個女孩子。席穆要判刑了,他要坐牢了,我到底上輩子做了什麼孽啊?這輩子要這麼折磨我啊……”張豔又繼續哭。
席惜沒隻覺得張豔的哭聲格外刺耳,招呼也沒打直接掛了電話。整個人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瞬間涼透,失去知覺。
蔣亦飛看著轉過頭來的席惜臉色難看,也隻能走過去抱著她,“席惜,你要真受不了就告訴我,彆憋著,行嗎?”蔣亦飛看到席惜這樣心疼壞了。
席惜身體僵硬的靠在蔣亦飛肩膀上愣了好半天突然笑了出來,笑的很大聲。
“席穆……席穆坐牢了,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開心?他去坐牢就再也沒人給這個家添麻煩了,我也終於可以自由了。”席惜笑著抬頭看蔣亦飛,下一秒眼淚就流了出來,蔣亦飛輕輕的拭去席惜眼角的淚水,想問又不忍開口,他第一次見席惜這樣,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席惜才會好受,更不知道席惜這麼多年是怎麼過來的。蔣亦飛想為席惜把一切糟心事都擋在身後,可席惜不願靠過來,不願意依賴他,他想拉她卻找不到她的手。
“蔣亦飛,你說我是不是心腸歹毒的人?我居然希望我親弟弟去坐牢,最好永遠也彆出來。”席惜低下頭任由眼淚滴在蔣亦飛的衣服上,褲子上。
“不是,你不是,席惜,你聽我說,你很好,你已經做的夠多了,這不是你的錯你懂嗎?你告訴我好不好,你把事情都告訴我,我一定能解決,一定能的,你彆這樣行嗎?我心都快疼死了!”蔣亦飛說話都開始哽咽。
安靜了許久,席惜毫無征兆的開口“蔣亦飛!”
“嗯?”
“我們……我們還是……彆試了吧,到此為止吧。”
“你……你什麼意思?我不明白?”蔣亦飛幾乎是喊著問出口的。
“算了!我們真的不合適,你還是回去過你無憂無慮的少爺生活吧。行嗎?”席惜幾乎是懇求的語氣說出這些話。
“不行!憑什麼?憑什麼你什麼都不跟我說就讓我回去,你有什麼事你倒是說啊,你說了我才能替你解決,你跟我說好不好,席惜,我求你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從哪裡解決?”蔣亦飛哭了,他連蔣國文把他趕出來一個人住的時候他都沒掉過一滴淚,這一次他哭了,他怕這個女人不要自己了。
“你隻管往前走,彆回頭,前方是一片坦途,光芒萬丈,不要因為身後的幾縷若有若無的光亮就掉進了深淵。”席惜不能讓蔣亦飛攤上自己這個不幸的家庭,他本不需要的,就因為認識了自己就要去操心這些爛攤子,憑什麼?自己本來就不配和他站一起,現在還要拉上自己的家,他不覺得累,自己都快被逼瘋了。
“如果我不要前方的萬丈光芒,甘願在深淵裡陪你,你會要我嗎?”蔣亦飛第一次這麼卑微,卑微到塵埃裡。
“你有沒有想過對於你來說是深淵,對於我來說,有你和依依在的地方就是家,是讓我覺得踏實的家,就算一輩子和你們呆在深淵裡我也願意。”蔣亦飛小心翼翼的懇求著。
“可我不願意!我不想!彆逼我了行嗎?我不想拖累任何人!求你了!行嗎?”席惜幾乎用儘了所有的力氣哭喊著說完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