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顧遠帆還是笑著。

“沒事。”

顧遠帆問他：“你一個人？”

“沒，和同學一起來，同學去農家樂了，我先到處看看”張揚說。

“嗯，那……”顧遠帆話沒說完被張揚的手機鈴聲打斷了。

“抱歉，我接個電話”張揚指了指手機。

“嗯，沒事。”顧遠帆示意他。

“你人呢？”鄧柯問他。

“呃…我在……哎呀算了，我馬上回去，我這裡沒什麼好玩的”張揚說。

“哦，好，我們就在農家樂門口等你。”鄧柯說完掛了電話。

“我朋友叫我了，我先回去了。”張揚轉身對著顧遠帆說。

“嗯，再見。”顧遠帆看著張揚走了後，又抓著吉他坐在水塔地下的水泥台上隨手彈起來。

“呦，回來了”安長風看見走過來的張揚說了一句。

鄧柯在一邊雙手舉的高高的，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然後神清氣爽的小跑過來。

“快拿著！”陳伍元拿著個肉夾饃往張揚手裡塞“就你早上沒吃，趕緊吃了！”

“我不用……唔”

張揚話沒說完，陳伍元已經把肉夾饃懟他嘴上了。

“陳伍元我看你找死！”張揚一手捏著肉夾饃，一手去打陳伍元，陳伍元笑的沒心沒肺往前跑。

鄧柯和安長風站在一邊觀戰。

“感覺揚哥最近一直興致不高啊”鄧柯問安長風。

“嗯”安長風應了一聲。

鄧柯用胳膊肘戳了戳安長風的胳膊“你知道？”

“你以前是不是覺得張揚沒心沒肺，不會有心事的感覺。”安長風問鄧柯。

“啊，他不是嗎？”鄧柯懵了一下。

安長風看著那邊打鬨的兩人，笑了一下：“張揚確實很……嗯……張揚，和他名字一樣，但用沒心沒肺來形容他，不合適，陳伍元才是真正沒心沒肺的，張揚看著挺沒心沒肺的，其實他想的可多了，心思也比我們想象的細膩多了。”

鄧柯：“那這段時間揚哥怎麼都默默無聞的，後來這麼長時間就隻見著這一次他笑，嗯……還沒以前那麼……嗯…怎麼形容一下，哎，反正就是感覺沒以前笑的那麼高興。”

“咱們現在快中考了，本來就有壓力，誌向也都不同，我們覺得沒事可以手機聯係，他不一樣，他相對而言更喜歡看得見摸得著的，活生生站在他麵前的。”安長風說。

“…哦，舍不得我們唄。”鄧柯總結了一下。

安長風看了一眼鄧柯，樂了“還挺簡潔。”

“哎！走了”陳伍元在那邊招呼著他倆。

“來了！”鄧柯應了聲，和安長風一塊追上去。

晚上回到市裡，他們幾個找了個燒烤攤坐在外頭吃串聊天喝酒，陳伍元表哥還要開車，儘管他很想喝但還是被他這個鬨騰表弟壓回去了，還表示自己下次請他喝酒，於是老實坐在車裡等這幫小孩了。

“安長風…再來一杯！”陳伍元對著鄧柯舉著酒杯喊。

鄧柯酒量一般，現在有點高，但是還勉強清醒“看清楚我是誰！”

陳伍元眯著眼睛看了一會鄧柯：“啊……你是……你是……哦！你是鄧……柯！”

安長風頭疼的提著兩個人扔到車上，回頭過來看張揚。

張揚像是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窩靠在椅子裡看著桌子下麵的一個酒瓶蓋子發呆。

有點頹。

安長風走過來輕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叫他回神：“張揚，走了。”

“嗯？”張揚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嗯，好”。

陳伍元表哥把他們送回了各自的家。

張揚衝完澡從臥室出來，頭發上還滴著水，頭頂上的毛巾起著微乎其微的作用。

“揚揚，把頭發擦乾，不然感冒了”張豐永看著隻穿了短褲，頭發還滴著水的張揚，叫了一聲他。

“嗯好，爸，彆擔心我，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嗯，我兒子真乖”

“…爸，我明天還要出門”張揚伸著手用頭上的毛巾揉著擦頭發。

“明天還要出去？乾嘛去呀？”張豐永用很八卦的語氣問他。

“我想跟著北城哥去塗鴉。”張揚說。

“哦，塗鴉呀，去唄，注意安全就行。”

“嗯，謝謝爸，我先睡了。”張揚進了臥室，夜晚黑漆漆的，但他沒伸手開燈，靠著記憶走到床邊一頭栽上去。

鼻子是酸的，想哭，哭不出來。

被他甩在一邊的手機震了兩下，屏幕亮起來，他埋著頭摸索到手機扒拉到麵前打開，是安長風發來的一條消息：

“好了，彆想太多，我們都不會散的，現在最主要的是中考，考完了再考慮彆的。”

剛剛張揚還酸著鼻子哭不出來，可難受了，現在眼淚奪眶而出，他把手機扣到床上，臉埋在床上無聲哭了一場。

張豐永能感覺到兒子的情緒不對，但是實在不知道怎麼處理，思前想後，最後鑽到書房搗鼓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