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那你幫不幫我這個忙嘛？”
“嗯，可以，不過就剩幾天了，得把周末加上，不然來不及學”邱樂說。
“嗯嗯嗯嗯”依芮涵點頭如搗蒜。
“而且我可能比較嚴厲，我教舞的時候你們都得聽我的。”邱樂繼續說。
“啊……嗯嗯嗯！”依芮涵接著點頭。
邱樂被她逗笑了，一手按住她腦袋“彆點了，再點一會兒小心晃出腦震蕩。”
“好，謝謝邱邱！”依芮涵心滿意足的走了，在班群裡通知了一下女生開幕式舞蹈的訓練時間。
張揚看見顧遠帆旁邊這會沒人，就湊過去想聊幾句。
“顧遠帆你……”張揚看到顧遠帆非常不好的臉色，話頓了一下，繼而接道“你怎麼了？”
顧遠帆緩緩搖了搖頭，慢慢趴到桌子上“沒事，我趴一會就好了”
“……”張揚觀察了一下，他的狀況並不是像趴一會兒就能好的樣子。
於是賴在他旁邊“帆哥…給說說唄，我們不是熟人嘛？”張揚揪著顧遠帆校服外套上一點點布料晃晃。
顧遠帆本來是趴在桌子上，臉埋在胳膊裡的，聽到這句話之後，偏了偏頭，把眼睛露出來看著張揚。
顧遠帆眼神是凶的。
張揚看到眼神的一瞬間，微驚了一下，忽然覺得顧遠帆有些陌生了。
他平時明明很溫和，待人都是很平和的狀態，要不是因為長著一張太吸引目光的臉，不然都會經常讓人忽視他的存在。
“……”張揚一時沒說出話。
腦海裡閃回了一瞬間他們第二次見麵的場景。
夏季黑黢黢濕熱潮濕的巷子裡，那個坐在箱子上，剛結束一場惡鬥，臉上有血跡，還在微微喘著氣，眼睛明明是被光晃的眯起來，可是卻讓人覺著是在看獵物，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狼性和不羈，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人……
顧遠帆是不好惹的，可是在後來的相處過程中，他是溫和的，甚至相處的久了，都完全忘記他是可以一人憑借半根木棍子就把將近十個人打趴下的。
“我自認為和他已經算熟的了，但是我好像根本不了解他”張揚想著。
“我…胃不舒服”顧遠帆的聲音把張揚的思緒拽回來。
張揚回過神來，顧遠帆的眼神已經不凶了，聲音有點虛弱。
“嗯，胃疼嗎？”張揚問他。
“嗯……”顧遠帆有氣無力的哼了一聲。
“要不去醫務室看看，請個假休息一會吧”張揚說。
顧遠帆把頭埋回胳膊圈住的圈裡搖了搖，埋著頭說“不用了，我趴一會就好……”悶悶的聲音從胳膊的縫隙中間傳出來。
“你……哎呀，你等一會。”張揚說完就跑了。
“……？”顧遠帆慢慢抬頭看了看旁邊，人已經跑了。
胃部劇烈的絞痛絞著他，力氣都像被抽乾了，把頭埋回去前，顧遠帆狠狠的看了一眼坐在座位上沒事人一樣寫著字的郭鵬。
上課鈴已經響了，呂佳佳也回到座位上了，看到顧遠帆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以為他睡著了，推了推他，提醒他已經上課了。
老師走了進來，轉身在黑板上寫下標題，然後麵對同學：“上課”
徐俊皓：“起立！”
同學們：“老師好——”
“好同學們，請……”老師頓了一下，指著趴在桌子上的顧遠帆“那位同學是睡著了嗎？同桌叫……”
“報告！”門口傳來突兀的一聲報告，張揚姍姍來遲。
“進”老師剛讓張揚進來，想接著說完上一句話，還沒等話出口，張揚就先過來了，小聲和她說：“老師，顧遠帆身體不舒服，我剛剛給吳老師請了個假，我帶他去一趟醫務室。”
“啊……好的，那你帶他去吧。”老師說。
“謝謝老師”張揚謝過老師後就走向顧遠帆的座位。
老師：“好，同學們請坐，我們開始上課。”
被吵的迷迷糊糊的顧遠帆感覺到胳膊被人拉起來搭在脖子上單邊扶著他走，他是本能想反抗，但是聞到是熟悉的味道，就沒有再掙紮，任由那人拉著他走了。
天色見黑，外麵下著一點小雨，溫度涼涼的。
張揚扶著顧遠帆出了教室，迎麵吹來了涼風和濕氣。
剛剛還昏昏沉沉的顧遠帆被冷濕的空氣一衝，稍微清醒了一點。
“……張揚？”嗓音啞啞的，他沒抬頭，帶著點疑問。
“嗯？”張揚應了一聲“怎麼了？”
“沒什麼”顧遠帆啞著聲音，沒再說話，默默地被張揚扶著走。
“哎呦，醫生剛出去，估計過一會兒才回來，要不你們先進去稍微等等，讓這個小同學先到床上躺會兒”一個不認識的保安跟過來說。
張揚：“好的，謝謝叔叔”
張揚扶著顧遠帆先進了醫務室，讓他躺在床上。
張揚讓顧遠帆躺好後打算坐在一邊，剛轉過身就聽見顧遠帆叫他。
聲音虛虛的的“張揚……”
“嗯”張揚回應他。
“我疼…”
“嗯，等等醫生就回來了，忍一忍。”
“……你給我揉揉吧？”顧遠帆說。
張揚回頭看顧遠帆，顧遠帆疼的嘴唇發白，眼眶也飄著點紅。
張揚不知道怎麼揉，顧遠帆疼的都成這樣了，張揚也不敢貿然去揉。
“怎、怎麼揉？”
“你坐這。”顧遠帆指揮道。
“嗯好”張揚乖乖坐到顧遠帆睡著的床邊。
顧遠帆沒再說話，他疼的手指都麻了，指尖微微顫著，去捉張揚的手。
顧遠帆碰到張揚手時，張揚感到顧遠帆的手冰涼冰涼的。
顧遠帆捏過張揚的手放在胃部上麵，拉著他繞著圈揉“我使不上力，你稍微用力一點，按著這樣揉”
“好”張揚聽著吩咐加重力道“這樣可以嗎？會不會太重”
顧遠帆顫抖著呼吸，沒吭聲，搖了搖頭，抬起一條胳膊搭在眼睛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