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出差就四天,陳意安隻帶了個旅行包,裝了點換洗衣物,機酒都是她和Hedy訂的,他們出差標準其實還不錯,有公司合作的酒店集團的經濟房,隻是突然加了個霍清瀾,hedy特意提醒她:CEO級彆要定五星級酒店的行政大套。
“你要是能留下,以後和各級boss出差的機會還很多,都得上報批審。”hedy說,“有時候也能記一下各個boss的喜好,刷刷好感嘛。”
“還有,我們定的不都是五星級酒店普通大床房嘛,”hedy在這些細節上提醒她,“一般非黃金期的時候,辦入住的時候問一下酒店能不能升級行政大床房,他們都會答應的,這就能省一點開支。”
陳意安都記在了心裡。
飛機是早班機,約定在機場碰麵。
陳意安擠地鐵趕去。
早上六點多出門的時候天都沒亮,真是披星戴月。
她在小群裡發了一句出發了。
Hedy過了半小時才回,讓她去機場的便利店幫忙買個三明治,再點一杯星巴克,順道發了轉賬。
陳意安來得早,幫hedy買好早餐,也給Max帶了一杯,最後給自己和霍清瀾也點了一杯。
她背著旅行包,穿著牛仔褲運動鞋衝鋒衣,手裡拎著兩個大袋子。
霍清瀾已經在候機廳了。
他行李也是一樣的少,就一個戶外包。
陳意安風風火火過去,“想起來您不喝咖啡,我在星巴克點了這個。”
“……”霍清瀾掃了一眼,冰搖黑加侖。
她倒是會點。
霍清瀾不喝這些,但看人家熱情洋溢,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皮笑肉不笑地說了聲謝謝,又坐那繼續閉目養神了。
“你昨天也沒睡好嗎?”
“……”
“我昨天忘了今天要出差,三點才睡覺。”
“那你很不容易。”他象征性敷衍。
“還好啦,以前上學的時候我們滿課的!早上九點上到下午五點,下課後還得去圖書館衝鋒陷陣,因為我們專業和隔壁的政治學用一個圖書館,去晚了就搶不到……而且我早上七點多就得起,你猜為什麼?”
“我不猜。”
“因為學校食堂早上八點半免費,咖啡也免費。”
“……”霍清瀾清淨的早上就被這麼聒噪地提前吵醒了。
他從口袋裡摸出耳機,準備聽聽早間新聞。
“你是聽歌嗎?”陳意安覺得乾巴巴坐在這裡太枯燥了,公司氛圍特彆好,她覺得自己也是其中的一份子。
——也難怪Hedy說的,她和Max還有Henry一直在Kenton集團,有最大的原因就是公司文化和環境好。
領導不會甩臉色,也不會拿官職壓人。
“新聞。”
“哦,我上學的時候老師經常讓我們聽bbc還有曆史……”
“你現在工作了也可以聽,”霍清瀾委婉提醒她,“你也可以閉目養神休息休息。”
“我還不困,年輕,熬夜還沒什麼……”陳意安說,“我身體素質還行。”
霍清瀾氣笑了。
這人是不是什麼都能接上幾句。
他默默把耳機聲音調大,一會旁邊的人安靜了。
他又睜開眼看了看。
陳意安坐在旁邊開始剝橘子。
“我在旁邊超市買的,你吃嗎?”
“……”
霍清瀾又給她加上了倆標簽:沒心沒肺,不趕眼色。
霍清瀾自認為自己是個比較有威信的領導,但兩頓夜宵下來,他在陳意安這裡好像變成了一個:善良的好人。
他又實在懶得再管,不犯原則性錯誤,隨意吧。
陳意安默默打開耳機,隨意翻找了幾首歌列入歌單,這次去青島四天,最後一天大多是自由的,雖然青島和泉城同一省,相隔也不算太遠,但陳意安還從沒去過青島。
當年高中畢業旅行,幾人商討去旅行,然而五個人裡隻有她想去青島,所以少數服從多數,去了一趟鼓浪嶼。
轉眼這麼幾年過去,她竟然再沒機會來青島看看。
上次旅行,也就是幾個高中的好友——那會都是學生,為了玩的儘興,出行和住宿能省則省,二十多個小時的硬臥,但幾人一路講話聊天,竟然也不覺得煎熬。
這次陳意安留了點時間,去棧橋逛逛。
所以最後返程的票,他們都不是一起的。
虹姐聽說陳意安來青島出差,非要她坐高鐵回家一趟再回燕京,陳意安義正言辭婉拒,虹姐喲了一聲,說她學大禹治水呢三過家門而不入。
老陳乾脆給她轉了車票錢。
陳意安就這麼半推半就,晚上還得回家一趟。
Hedy和Max都是晚上回京的機票。
霍清瀾回程的票是自己定的。
就這麼一趟出差,陳意安是那個最開心的,Max開玩笑說她像小學生春遊,自帶飲料水果。
“還沒被工作毒打呢,”Hedy啃著三明治,早班機的疲憊都被陳意安治愈了,“挺好,給咱辦公室增添點活力,上班積極分子。”
陳意安果然從包裡拿出了一個折疊地圖——
“你看,最後半天我還做了攻略,”陳意安頗為驕傲,“我從下午開始玩,一浴二浴三浴,名人故居,德國監獄,棧橋,琴嶼路我都要去,然後我順道去吃一份海膽水餃……”
“好家夥,你這旅遊全靠腿啊,你得走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