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此時,路邊的一個老太太不慎踩到垃圾摔倒,躺在地上暈了過去。在老太太的腳旁邊,一個印著鞋印的打火機被甩在地上,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的家夥扔的。一旁的一個四歲模樣的小女孩抱著奶奶的手臂,試圖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將奶奶拉起來,真是單純啊,她是無論如何也拉不起來的。
趙澤宇正好路過,望著聚得越來越密集的圍觀群眾,他果斷跳下單車,一邊掏出手機叫救護車,一邊迅速地往裡麵擠。等他來到老太太和小女孩的身邊時,他才發現這是莉莉和她的奶奶。在祖孫倆的身旁有個倒在地上的菜籃子,看樣子是老太太和莉莉一起去買菜的路上出了事。他扶了扶眼鏡,拉著莉莉站在路邊。
“彆去拉你奶奶,老人家的身體不好,摔倒時不能拉扯……”趙澤宇一邊解釋,一邊死死地抓著莉莉的手。
“哇——”莉莉還沒明白過來發生了什麼,先哭了起來。
“好吧,你先哭會兒。”趙澤宇無可奈何,對著手機說出了他所在的地址和現在的情況。醫護人員接到趙澤宇的求助後,立即派出救護車。
圍觀群眾都站在一旁,沒有一個人上前將老人扶起,畢竟所有人都被碰瓷嚇怕了。就算是現場有監控器,誰也不敢冒這個險。誰也不知道攤上事之後,會不會碰到一個隻會說“不是你撞的你為什麼要扶”的缺德法官。
漸漸地,圍觀群眾圍成了一個大圈,中央是摔得不省人事的老太太,隻有趙澤宇和莉莉離她最近。
“沒人來扶的話也好,因為隻有醫護人員才會在救助時不會讓老人受到二次傷害,天知道老人身上還有什麼一碰就出事的疾病問題。”趙澤宇一邊想著,一邊用手指輕撫莉莉的手。莉莉還是在一直哭,甚至哭得喘不上氣,咳了起來。他隻好蹲下來,用一隻手握住莉莉的手小心翼翼地摩挲,另一隻手輕拍她的脊背。
她的臉好嫩啊,圓圓的很可愛,手指滑滑的、嫩嫩的。
趙澤宇一邊想著,一邊輕輕地動著手指,他看著小女孩的臉,目光逐漸變得深邃。他內心的興奮又漲了起來,伸手輕撫那嬌嫩的、泛著微粉色的臉頰。
微粉色?我喜歡。
趙澤宇撫摸脊背的那隻手開始向下移動,輕輕托住了她的腰部。光顧著流眼淚的莉莉沒感覺到這些,或許隻感覺到了一點點癢。畢竟趙澤宇的動作非常小心,他的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臉,這是為了觀察莉莉的神色。他明白,她沒有感覺到自己手指的放置位置有何不妥,他可以放心地輕輕托住了。
他很清楚自己現在很興奮,是關於那方麵的興奮,他早就清楚了,在自己成年後對女童產生想法並觸碰她時,他就清楚自己是異常的。然而,他可以將自己的行為隻控製在眼觀與手摸,就算是手摸,也是牽手、擁抱之類的友好行為。他很自律,從未在任何一個女童心裡留下陰影。
“莉莉她奶奶!”一個老頭扔下菜籃子、衝開人群來到了老太太的身邊,抱著暈過去的老太太哭天搶地:“我答應過你兒子、兒媳有空就關照你和你孫女來著!怎麼一大早的成這樣了?”
趙澤宇細看這老頭,相貌猥瑣、胡子拉碴,貌似在哪見過。經過一番思索,他終於想起,幾天前自己路過小區大門時,看到這老頭和莉莉奶奶坐在樹下的石桌旁聊天,當時莉莉奶奶還抱著莉莉,看樣子這老頭是這祖孫倆的熟人。
奇怪的是,莉莉對熟人的到來表示回避,緊緊地靠在趙澤宇身旁,抱著他的手臂不敢上前。
“怎麼了?”趙澤宇低頭問道:“你不認識這個爺爺嗎?”
“不是……不是……”小女孩含含糊糊地呢喃著,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褲子。
“莉莉!”老頭突然抬頭,衝著趙澤宇大喊著,拖著衰老的身軀跑過來:“把莉莉交給我,我是她奶奶的朋友,曾經答應過莉莉的父母要關照莉莉!”
趙澤宇看著老頭張牙舞爪的樣子,又看看莉莉欲言又止的表情,還注意到了莉莉用手捂住的部位,隱隱約約猜到了他們幾個的關係。事實上,正如趙澤宇所想。
莉莉的父母是普通職工,薪水不高。倆人本來約定好,有了大量存款之後再結婚生子。可是,莉莉媽媽還是在五年前意外懷上了莉莉。倆人不忍心放棄這個小生命,隻能提前結婚生子。莉莉的父親明白孕期護理對孕婦和胎兒的健康有多重要,決定讓妻子放下工作安心養胎。
這一次懷胎十月,幾乎耗儘了倆人所有的存款。好在莉莉父親安排的孕期護理很完善,莉莉和媽媽都很健康。可是,這一家三口熬過了孕期護理,還有產後修複,莉莉的父親隻能向親朋好友借錢。好在產後修複也很順利,莉莉的母親終於可以回到工作崗位。
莉莉的父母拚命工作賺錢,卻隻能賺到莉莉的營養費。以後莉莉還要上學、上興趣班,這點工資怎麼夠?倆人向親朋好友借來的錢怎麼還?倆人決定,去更繁華的城市工作,把莉莉交給爺爺奶奶照顧。莉莉兩歲時,爺爺去世,家裡隻能靠奶奶撐著。現在莉莉四歲了,這四年裡,她隻會在春節期間見到父母,其餘的時間想念父母的時候,隻能看著照片發呆。
莉莉皮膚白嫩,細眉大眼,容貌可人,因此小區裡的大爺大媽都喜歡和莉莉一起玩。奶奶覺得,都是熟人,沒什麼危險。就算是大爺大媽帶著莉莉去家裡做客,送點零食什麼的,都挺正常。就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情況,才給了那個猥瑣老頭可乘之機。
這個猥瑣老頭是個慣犯,隻要有兒童獨自在小區樓下玩耍,他就會用零食把兒童誘惑走,直接騙進自己家裡,做出違法犯罪的行為。事後,猥瑣老頭還會威脅兒童,讓這些受害兒童閉嘴,再給一袋零食當“封口費”。麵對年幼無知的兒童,猥瑣老頭隨便放出幾句狠話忽悠就行,很容易達到自己想要的效果。
這老頭還有那麼一點小聰明。他頻繁出現在小區樓下,和同小區有孩子的住戶打招呼、聊天,口袋裡隨時備著零食,遇見小孩就送。逢年過節的時候,這老頭帶著好幾包兒童零食去串門。一來二去,這老頭就這樣與鄰居們混熟了。誰能想到經常給自己孩子送零食的鄰居,是一個虐待兒童的罪犯?大多數人都覺得,犯罪新聞上的可怕罪犯離自己很遙遠。
猥瑣老頭還有一套計劃,針對受害兒童的性彆。
如果被猥瑣老頭誘惑的是男孩,這老東西就會玩得粗暴一些,導致男孩身上出現一些細小的傷痕。男孩的家長通常不會在意,因為大多數男孩受到的教育就是“活潑一點”,在玩耍的過程中有摔傷或擦傷都是平常事。
如果被猥瑣老頭誘惑的是女孩,這老東西就會玩得溫柔一些,導致女孩幾乎沒有任何傷痕。女孩的家長通常不會懷疑,因為大多數女孩受到的教育就是“文靜一點”,隻要女孩身上沒有傷痕,家長就很難聯想到什麼。
對猥瑣老頭來說,六歲以下的孩子性彆特征不明顯,玩誰不是玩?隻要小孩長得好看就行。然而,猥瑣老頭為了讓自己玩得愉快,通常會選擇誘惑男孩。就這樣,住在小區裡的、被老頭傷害過的男孩看見猥瑣老頭調頭就跑。因為男孩們被這老頭威脅過,所以男孩們不會告訴家長為什麼懼怕這老頭,好在男孩們可以趨利避害,離這猥瑣老頭遠點。家長們還以為,是這老頭相貌猥瑣,嚇到了孩子們,還告誡他們不要以貌取人。畢竟這老頭隔三岔五就給自己孩子送零食,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沒辦法,猥瑣老頭隻能退而求其次,選擇了誘惑女孩。女孩們也不知道自己遭受了什麼,反正身上沒有受傷、沒有疼痛,以為這些行為隻是和老頭的友好互動。因此,女孩們不會告訴家長,自己在老頭家被要求做了什麼。這些女孩中,就有莉莉。
昨天傍晚,莉莉受儘折磨從猥瑣老頭家裡逃出來,被趙澤宇撞見。
莉莉反抗猥瑣老頭的原因也很簡單。昨天早晨,她在幼兒園翻看書架上的兒童繪本時,看到了一本關於預防侵害的書。書上用圖文講述“不能被他人觸碰的部位”。莉莉看懂了,也記住了,還明白了之前猥瑣老頭對她乾過的事意味著什麼。昨天放學之後,奶奶在家裡做飯,莉莉獨自在樓下玩。猥瑣老頭再次被莉莉的容貌吸引,想起之前接觸莉莉的時候,莉莉並沒有抗拒自己,這老頭直接走上來抓住莉莉的手要把莉莉牽走。莉莉想起猥瑣老頭之前對自己做的事,在腦海中將這些行為與今天看過的兒童繪本聯係起來,莉莉察覺到猥瑣老頭是在傷害自己,開始努力掙脫。猥瑣老頭見狀,乾脆抱起莉莉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