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休，高中部的男廁所裡，高一十班的四個醜八怪男生和一個臉上有疤的猛漢在小便池旁邊盯著手機，用手自娛自樂。

“你從哪偷拍的照片？還挺帶勁兒！”臉上有疤快速放完了自己的欲望，拿著缺顆門牙的手機翻看照片，照片上的受害者正是燕子老師。

缺顆門牙一邊解釋一邊繼續手裡的動作：“當然是上課的時候拍的，這賤人上課的時候喜歡穿裙子，我就趁她走過去的時候把手機放在裙子下麵。”

“她是當班主任的嗎？”臉上有疤繼續問道。

“不是，一說起這個我就來氣！”衣衫不整把校服敞開，弄得袒胸露乳：“這賤人給我們十班上曆史課的時候，經常給我們班主任告狀，搞得我們幾個經常挨罵！”衣衫不整朝小便池吐了一口唾沫：“我的手機就是這樣被班主任收繳的！說是要下一個月考之後還給我！我上課打遊戲礙著這個賤人什麼事了？”

“這賤人還告過我的狀！”肥頭大耳扭著肥胖的身軀湊過來：“那天晚自習輪到她監督，我用手爽快的時候被她看到了，直接告訴政教處主任來了個請家長！”肥頭大耳一把鼻涕一把淚，委屈到了極點：“我爸媽好歹是有權有勢的，覺得我這樣特彆丟人，就把我送到省會城市醫院的心理科去了！在醫院住了整整一個星期，回來的時候全班都在笑我！”肥頭大耳還真就嚎啕大哭起來：“我不就是對著那個賤人手動解決了一下嗎？有本事彆穿裙子來上課啊！”

燕子老師隻是希望他們能夠有一個光明的未來，穿戴整齊、打扮得體也是為了尊重自己的工作，她做錯了什麼？

黃發斜眼：“東哥，要不你想辦法給這賤人一點教訓？”

臉上有疤表情凝重了起來，顯然正在給這幾個醜八怪出主意。這個臉上有疤的猛漢就是高一十班的肖新東。

班級的序號越靠後，說明班級裡的學術氛圍越差。在高中部，一班是物理精英班，二、三班是物理重點班，四、五班是曆史重點班，六、七班分彆是物理、曆史體育特長班，八、九班分彆是物理、曆史藝術特長班，在九個班級之後的所有班級，幾乎都是混日子的流氓痞子。反正教師們不指望這群自己糟蹋自己的渣滓學業有成，有關照這些痞子的精力還不如把精力放在精英班、重點班、特長班的學生身上。因此這些痞子可以抽煙、喝酒、染發、紋身、帶手機來學校，還能和校外的混混稱兄道弟。高一十班和十一班是曆史班，正好在燕子老師任教的班級之內，所以十班的這四個醜八怪會找十一班的痞子老大肖新東幫忙。

雖然肖新東是十一班的痞子老大，人稱“東哥”。肖新東處事低調，在校外有什麼需要露麵的事，肖新東都是交給小弟去完成，在校內對付老師時也是表麵上對老師尊敬，私底下讓好兄弟給老師使絆子。

早在上個學期，肖新東上課打遊戲，被一名男教師收走了手機。肖新東表麵上恭恭敬敬去辦公室認錯道歉，還在下課後假裝和男教師同路，摸清了男教師的家庭住址。肖新東馬上把這個消息告訴肥頭大耳。這群臭味相投的醜八怪最恨收繳手機的老師，肥頭大耳肯定會幫肖新東揍這位男教師。肥頭大耳立即叫上小弟們，在路上攔住男教師揍了一頓。事後，肥頭大耳那兩個在本地有權有錢有人脈的父母為了保住兒子，親自帶上貴重禮品去男教師家威脅男教師。男教師把禮品全扔到門外，向教育局申請調走，離開了這個危險的縣區。走之前，他把肖新東的手機交給了政教處主任。肖新東的父母得知消息，來政教處主任這裡要走了手機，由於溺愛兒子，手機又回到了肖新東手上。

顯然，肖新東這個臉上有疤的醜八怪，不僅陰險，而且毒辣。

肖新東打開自己的手機，看了一眼課程表，頓時有了主意：“今晚的最後一節晚自習正好是這個賤人守在講台上，我會讓這賤人從講台上下來給我跪在地上！”肖新東舔了舔嘴唇，咧開嘴笑了起來：“燕子老師是吧？我會讓她變成影片裡的‘聖子老師’或‘愛子老師’！”

肖新東內心陰暗，竟然用在國內屬於違法犯罪的職業，去貶低兢兢業業的中學教師。

晚上十點，高中部的晚自習下課鈴響起，肖新東故意扭扭捏捏來到講台前。此時，燕子老師正在講台上收拾批改完的試卷。她穿著流蘇連衣裙，用蝴蝶結發夾扣住黑色長發，像極了時髦的大學生。

“老師。”肖新東故意用哽咽的聲音叫住燕子老師。

“怎麼了？同學？”燕子老師停下手裡的活，關切地問。

肖新東故意朝正在收拾書本的同學看了一眼，燕子老師立即明白，肖新東有什麼話要單獨和燕子老師說。通常每一次晚自習下課，每個班裡總有幾個動作慢的學生等到來巡查的老師來教室催促，這幾個學生才會趕緊加快速度離開教室。而現在，十一班的學生收拾物品的速度快得異常，三分鐘後，教室裡隻剩下這對師生。

十一班痞子老大還真不是浪得虛名，肖新東有能力讓同學們聽自己指揮，因為肖新東會帶頭孤立不聽自己指揮的同學，時不時把人拖到沒有監控的衛生間揍一頓。肖新東有隔壁十班的肥頭大耳撐腰，肥頭大耳家庭背景強大，罩得住肖新東。

“說吧，老師會幫你的。”燕子老師的聲音還是那樣溫柔。

“老師，初中的時候，我被幾個混混堵在巷子裡要錢，我的臉就是那時候受傷的。”肖新東摸了摸臉上的疤，擠出幾滴眼淚：“我那時候掙脫他們跑了，沒給錢，現在他們打聽到我在這個學校讀書，加了我的聯係方式，揚言要來報複我。他們說，我是唯一一個沒給錢就逃走的，要打我出氣。”肖新東拿出手機，上麵有他和黃發斜眼偽造的聊天記錄：“他們通過人脈拿到了我的聯係方式，威脅我，要在校門口堵我。”

“那還等什麼？我們趕緊去告訴校領導。”燕子老師一邊拿起一大摞試卷裝進袋子，一邊朝教室門口走去：“我帶你去找政教處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