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學生都是未滿十四歲的兒童,嘴饞得很,有的家境普通,有的家境貧困,不能經常吃零食。他們一看到家境優渥的學生吃了什麼昂貴或新奇的零食,就會上前討要。
家境優渥的學生隻把他們當成可以玩弄的狗,用零食引誘他們撒嬌。然而,這些學生反倒覺得有錢人好糊弄,隨便撒嬌就可以有“賞賜”。就這樣,這兩個群體互相覺得對方是傻子,通過“愚弄”對方獲取想要的快樂。
劉蔚起被兩個大饅頭撐得打飽嗝,對那些零食沒有任何想法。於是,整個班級分為三種人,“訓狗師”,“狗”,旁觀者。芮蒹艾和劉蔚起屬於旁觀者,坐在座位上看熱鬨。
在班級裡,劉蔚起除了優異的成績,沒有任何明顯的優勢。他比較內向、低調,在班級裡沒有比較親密的朋友。而且,很多學生歧視劉蔚起母親的職業,又苦又累又臟錢少。沒有人願意去結交對自己沒有用的朋友,劉蔚起家境不好、不食嗟來之食,“狗”和“訓狗師”不會在他身上找到什麼樂子。
因此,劉蔚起經常獨來獨往。正好,他覺得初中時期的社交不重要,乾脆不主動結交任何朋友,隻會埋頭苦乾、認真學習。
中午,劉蔚起從書包裡掏出又冷又硬的饅頭,就著飲用水咽下去。這樣的早餐和午餐隻能讓劉蔚起有飽腹感,不能滿足他所需的所有營養。好在劉蔚起是走讀生,可以回家吃晚餐。
下午,劉再喜摟著劉佳祺,和黃福園路過公布欄,看到了月考光榮榜上劉蔚起的照片。
“這誰啊?”劉再喜指著照片,說道:“好眼熟。”
“劉蔚起啊,就是我們村的那個沒爹的悶葫蘆。”劉佳祺用輕蔑的口吻解釋道:“他是個遺腹子,他爹在工地上出意外沒了。他不愛說話,經常獨來獨往,膽子又小,我們還拿蟲子把他嚇哭了。”
“有點印象。”劉再喜問道:“幾歲的事?”
“六歲。”劉佳祺解釋道:“他媽是廢品回收站的員工,就在鎮上上班。我經常看到一個人走路回家,就走學校附近的那條小巷。”
“有點意思。”劉再喜興致勃勃地吩咐道:“老黃,叫上弟兄們,找個機會玩玩他。”
黃福園興奮道:“好嘞!”
三個混賬東西邊聊邊走,離開了公布欄。
放學後,劉蔚起抄近路,通過小巷來到了母親的工作地點,幫助母親一起工作。不知過了多久,終於到了晚餐時間。母子倆穿著被廢品弄臟的外套,鎖好門,帶著劉蔚起去附近的超市買菜,馬不停蹄地趕回家。
母子倆在廢品回收站附近的老舊小區租房住,房間裡的一切都是舊的。此時,劉蔚起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支撐起最後一點力氣,去浴室裡洗澡換衣,再把自己扔在床上。
在劉蔚起洗澡的那點時間裡,母親已經把菜洗乾淨了。她再也受不了自己臟兮兮的樣子,趕緊進入浴室,把劉蔚起的臟衣服扔到洗衣機裡。
終於,半個小時後,母子倆穿上乾淨的衣服,吃上了晚餐。餐盤裡的肉很少,母親故意不吃,全留給正在長高的劉蔚起。劉蔚起狼吞虎咽,連調味的辣椒、蒜粒、薑末都不放過,全部倒進嘴裡。
晚上,劉蔚起拿著教科書坐在床上,複習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