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彆擔心,你玩去吧,哥哥還有很多事情。”南榮嶼孝手邊還堆著一摞的奏折。
“咦,皇兄你戴項鏈啦?”南榮娉婷突然從他脖頸處發現一條金燦燦的鏈子,從前他是從來不戴這些的,南榮娉婷好奇就伸手去勾,從脖頸處勾出一枚羊脂白玉,祥雲狀通體透白,還未等她仔細看就被南榮嶼孝慌慌張張塞回了衣領中。
“緊張什麼?情人送的?”這種有些羞澀又珍視又緊張的神情十分像愛人送的定情信物。南榮娉婷大膽猜測道:“是劉帥的大女兒嗎?還是江太尉的……”
“都不是!”南榮嶼孝否定道了她的猜測。
“父皇母後不是說要給你選妃了嗎?我以為你早就有心儀的人了。”
南榮嶼孝想起了不久前皇後跟他提過這事,隻是他完全沒有放在心上,他無法想象自己還能接受誰。
“我……我暫時不選妃……”
“皇兄你這年紀可以選妃了,先選個太子妃,再納幾個侍妾,將來你是要繼承皇位的,那可有你忙活的,父皇可就你一個兒子,子嗣稀薄,開枝散葉全靠你了。”南榮娉婷捂嘴笑道,她有點難以想象這位哥哥將來如何應付後宮三千佳麗,他這等容貌選妃是夠難的,將來後宮的嫂嫂們估計得為了他搶破頭,後宮爭寵的手段可能會成為新月國曆代最嚴重最慘烈的一位。
“本宮現在就很忙了,沒空再弄個女人回來招呼。”南榮嶼孝也無法想象後宮佳麗三千得怎麼應付,他是一個都不想應付,拿過奏折繼續批閱。
“可是母後已經把你選妃的消息放出去了,你知道有多少姑娘為了你爭取這個選秀名額嗎?我今兒個去偷偷看了一眼,大殿裡院子裡都站滿了人,先初選再複試,估計要篩選好幾輪才能輪到你最後選定。我從未見選妃這麼大陣仗的。”南榮娉婷看他父皇選妃都未如此,她這個哥哥要選妃的消息一放過去,全國待嫁的貴族世家都蠢蠢欲動,有點家世的不管是動用銀兩還是托各種關係都要塞個名額進來,導致人數前所未有的誇張。
“你個小不點,你能見過什麼。今日可有溫書?”南榮嶼孝不想繼續這個話題趕緊岔開。
“額……”南榮娉婷一問到讀書這事,神情呆滯,顯然沒有好好溫書。
“彆聽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本宮為你請了先生,你好生學習,不求你詩詞歌賦樣樣精通,至少要知書達理,你可是堂堂一國公主,還是嫡公主。”
“皇兄啊,你最疼我了,能不能彆拿那些文縐縐的東西折磨我呀,那個先生實在無趣,每天都囉囉嗦嗦。”南榮娉婷簡直煩透了。
“讀書習字的過程怎麼會無趣?書中有黃金屋顏如玉,你能識字看書,可知能在此獲得何等見識?你可知有才學的人是何等有魅力。”說到這番有魅力之人,南榮嶼孝眼前閃過那個在劍道和軍事上都才華橫溢之人,情不自禁露出了一絲絲笑意。
“皇兄……”南榮娉婷被逼到了她最難以麵對的問題,今日要趕緊開溜:“皇兄你忙著,娉婷去溫書了,先生今日布置的功課我還沒做呢,娉婷告退!”她自然是找個地方玩耍去了,怎麼會乖乖溫書。南榮嶼孝拿她沒有辦法,如今他也沒有精力再去管妹妹的功課,最近他正調整布防加強戒備,薑鴻律不知將多少機密傳回了堯靖,如果這時堯靖南攻,他們必定吃力,幸好的是,他這次因禍得福,也知己知彼,隻是想著如果有一日要在戰場上碰上慕容霄該如何?他摸了摸領口的祥雲,此刻慕容霄在做什麼?想到這裡他手裡的奏折也看不下去了。拿著雲霄跑到院中痛快地揮舞起來,劍光飛影,縱橫交錯讓人眼花繚亂,他看著地上自己舞劍身影,想起他們雙劍合璧的招式,不知不覺就揮舞了出來,隻是再也無人回應……形單影隻的南榮嶼孝在院中站了許久,直到他的副將喬衝遞上新傳來的密報。
“殿下,堯靖那邊傳來密函。”一個帶鎖的精密盒子遞到眼前。
南榮嶼孝收了劍,接過他遞來的密函,喬衝見到雲霄劍終於問出了心中疑惑:“殿下何時開始用劍了?還習得如此精妙的一套劍法?”他跟在南榮嶼孝身邊多年,他們的太子殿下從小就習得一手精妙的刀法,身邊佩的也是一把彎刀,而如今他將一把劍帶在身邊,還改用了劍法,而新月彎刀已經掛在牆上成了一件擺設。
南榮嶼孝沒有說話,喬衝自然也不敢再問,想必這是無法告知的秘密,或是太子根本不想說。南榮嶼孝拿著密函回了書房,從暗格裡拿出鑰匙打開鎖取出從堯靖傳來的消息,是明月餅鋪的掌櫃遞來的信函。
【慕容霄四處尋覓殿下,順藤摸瓜已將明月餅鋪查封,屬下已全部撤離暫避風頭,新據點還在籌備中。】
南榮嶼孝拿著信件看著短短幾句,突然心頭一緊,看到慕容霄的名字他都覺得心痛難忍,一時間難以喘氣。喬衝見他臉色煞白,驚慌地問道:“殿下?殿下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嗎?需要叫太醫嗎?”南榮嶼孝擺擺手,喬衝看他拿著信件的手都在發抖:“殿下,可是傳來了什麼消息?讓殿下這麼……”
“無事……你退下吧!本宮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南榮嶼孝一個人在殿中待了大半日,他摸著脖頸上的祥雲項鏈,心中一陣酸楚,此刻慕容霄還不知道他的身份,正四處尋覓他,甚至能尋到明月餅鋪這條線索,他有些後悔,臨走前應該留封書信給慕容霄,讓他勿要尋覓的,應該絕情一些與他斷得乾淨再果斷離去,而不是多番纏綿後突然消失,此刻他好悔,他無法想象慕容霄驟然失去他會多麼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