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國在南榮嶼孝監國期間,吏治前所未有的清明。南榮嶼孝眼裡容不得沙子,對貪汙腐敗深惡痛絕,他修改律法,嚴抓貪官汙吏,導致許多官員紛紛被處斬,一時間新月朝堂風聲鶴唳,官吏人人自危。
菜市口今日剛剛處斬了一位貪汙的戶部官員,百姓紛紛叫好,喬碧山躲在人群中看著同僚人頭落地,暗暗透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離開了刑場。此次太子嚴查戶部,幸好喬碧山來了一招移花接木,不然如今斷頭台上的便是他,他回到家裡,夫人告知他已經將兩位妾室轉賣,手裡的房產也基本都用親人的名義脫手轉現。
“相公,銀子都在這裡了。”喬夫人打開滿滿一箱的銀兩。
喬碧山看著桌子上的銀子心中不甘:“嗯,收起來吧,如今這官越做越沒意思了。”
“太子殿下雷霆手段,相公還是不要冒險了。”喬夫人十分擔心,畢竟最近被砍頭的人太多了。
“不撈點油水,僅憑那點俸祿我還當什麼官?該死的新月太子……”喬碧山氣憤地開始辱罵起來,他本是戶部侍郎,在收到風聲後設法將自己調離了戶部,即使被降職也在所不惜,畢竟保命要緊,離開戶部之前將自己的貪汙的賬目做得乾乾淨淨,還嫁接給了其他同僚,反正他們都是貪,多一點少一點又有什麼區彆,南榮嶼孝那條律令,隻要為官者貪汙,不論多少都是斬立決。
“相公……”喬夫人聽到喬碧山的辱罵,心中一驚,四處張望,就怕隔牆有耳,如今風聲鶴唳,朝中人人自危,這種話要是被有心人傳到太子那,恐招來殺身之禍,喬夫人嚇得瑟瑟發抖。
“在家裡還不能抱怨兩句嗎?水至清則無魚,太子他乳臭未乾到底懂不懂?像他這樣治理國家,還讓不讓人活?哪朝哪代沒點這事,撈點油水而已,為官者哪裡有絕對的清廉。這個太子還沒有登基,就開始如此整頓吏治,等他真成了國主,當官還有什麼意思?誰還考取功名。”喬碧山氣得打翻了桌麵上的茶具,推開房門看到院裡四處無人,他連家仆都解散了,明日就要搬離這棟大宅子,換到跟自己官職相匹配的宅子裡去,就是怕朝廷再這清查下去,他也無法自保。南榮嶼孝對貪官的處理極為嚴苛,幾乎沒有轉圜餘地,喬碧山好不容易爬上的位置,如今也被降職,他心中怨恨難消,可是地位懸殊無可奈何,隻能保命為上。
南榮嶼孝除了整頓吏治,也積極修改布防,調整軍隊編製,他不計較出生,提拔了幾位武將,嚴厲整頓了軍中的貴族風氣。雖未正式登基,但其監國之力已經滲透朝野,國主和宗親都商議著中秋之後正式禪位給太子,他這破爛身子已經有心無力,是要退居後宮頤養天年,可中秋前邊境就突然受到了堯靖的突襲,戰報傳來,打亂了一切。
“啟稟殿下,堯靖大軍突然壓境。”回報的將士十分急切。
朝臣們聽到消息大多倒吸一口冷氣,這才多久啊,堯靖竟然已經休養生息到可以主動進攻他們了,他們的實力和戰力恢複之快令人懼怕,本以為至少三五年之後才會開戰,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
南榮嶼孝拿著戰報閉上眼深呼吸,須臾,待他睜眼時眼底一片悲傷,比朝臣還震驚還心慌的是他。眾人知道估計是大戰將至,太子殿下不忍血流成河,太子之前指揮過戰役,已經見識過戰場的殘酷。
“帶兵的主帥是誰?”南榮嶼孝努力調整自己的心緒。
傳戰報的士兵回道說:“回殿下,是堯靖的一品軍候,安國候慕容霄!”
果然!
這位的厲害在場的朝臣就沒有不忌憚的,是那位扶持堯靖新君上位的年輕軍候,在戰場上所向披靡,以少勝多將他們新月逼退至青崖,這樣的戰績怎麼能叫人忘懷,有他在,必定是一場苦戰,眾人聽到這個名字已經愁眉不展。
南榮嶼孝眼色一暗,說道:“點齊兵馬,即刻支援,本宮要親自出征。”該來的總要來的,他知道沒人可以阻攔慕容霄,他們能主動發起進攻,必定是做好了萬全準備,而能和慕容霄抗衡一二的,除了他自己還能有誰。
聽到這裡在場的朝臣立刻跪下請命道:“殿下千金貴體不可冒險。”
幾位將軍建議道:“親征戰場太過危險,殿下還是如之前一樣陣後指揮吧。我等願當先鋒替殿下鎮守邊境。”
南榮嶼孝即將登基繼承皇位,大臣們都覺得此時禦駕親征十分不妥,於是紛紛下跪勸阻。南榮嶼孝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可是慕容霄的厲害他們都沒有他清楚。
“喬衝!”南榮嶼孝道。
“臣在!”喬衝站出來回話。隻見南榮嶼孝拔出佩劍雲霄指著他說道:“你與本宮對招。”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