預感 好熱…(1 / 2)

身前炙熱的溫度和身後從牆角破洞裡竄進來的冷風傾蝕著彼此,火焰愉快的攀附在被當做燃料扔進去的木頭上。

此時,他們正待在經受過爆炸的彆墅二樓。

因為爆炸的衝擊,懸掛在房頂的華貴燈具直直落在了地上,碎片撒了一地。家具亂作一團,上麵基本都沾滿被震下來的牆皮。而旁邊放著的置物架附近更是慘不忍睹,無數瓷器碎片混做一團,哪怕有人想要將他們再次複原也尋不到願意將瓷片先挑好的工匠。有的畫和不易碎的餐碟還疊在了一起,一本本五顏六色的外語書散落一地。一副打掃它能被稱之為災難的場麵。

神宮寺蹲在地上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又看了看整個人裹在毛毯裡的蘭堂,頗有些好奇的開口“蘭堂先生是從小就這麼怕冷嗎?”

太宰治本來在興致勃勃的到處找可燃物,此時也被挑起了興趣,拍了拍手上的的灰就蹲了過來。一旁站著的中原中也雖說眼睛一直看向另一邊,身體卻微微朝這邊傾斜過來。

顯然,這個房間裡可以被稱之為聽眾的幾人對於這個話題都充滿了興趣。

蘭堂將整個人湊近壁爐,放出一聲滿足的喟歎,整個人微小的顫抖也因為毛毯而被削弱到肉眼看不出來。“嗚嗚…並不是這樣的…像首領說得那樣沒有任何疾病卻異常怕冷…”他的聲音很小,說出口的話像是飄在炙熱空氣中的冷風,雖然容易被忽視但隻要勉強感知到了一點就絕對不會忽視接下來的話語“嗚…接下來就去會客室吧…嗚嗚…這邊請。”

他站起身來,低垂著眉眼作出一副邀請模樣,波浪似的長發隨著動作劃過臉頰,一時間竟像是要落在滿是灰塵的地麵上。神宮寺點了點頭,借著蘭堂轉過身帶路的片刻打量他的樣貌,一種說不出的熟悉與恐懼在心底徘徊,神宮寺攥緊了手中原本太宰治披著的外套衣角——因為自己披著熱就塞給他來拿這種事也隻有太宰能做出來了。

他回避了“為什麼會這麼怕冷”這個問題。

蘭堂擰開了把手推開了嘎吱作響的木門,地麵上鋪著的厚重羊毛毯落滿了因為爆炸而振落的牆灰,皮鞋踩上去悄無聲息,倒是激起了不少灰塵飄散在空氣中。太宰治即使踩在了地毯上也不安分,輕輕的蹦了幾下讓本就不怎麼乾淨的空氣更加難以忍受,他被已經嗆了幾下的中原中也暴力鎮壓。

裡麵擺著四張凳子,依靠地麵和凳子表麵到灰塵可以做出一個大概率的判斷,那是剛才蘭堂悄無聲息自己擺好的。太宰治像是沒有發現任何問題一般,一邊對中原中也齜牙咧嘴,一邊拍了拍凳子表麵的灰塵一屁股坐了下去。還不忘扒拉一下旁邊到凳子示意神宮寺坐下。

走在最後麵的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隱蔽的對太宰治翻了個白眼以示自己的不屑,隨手拉開最後一把椅子坐下。蘭堂還是那一副似乎隨時要因為寒冷死去的模樣,值得慶幸的是就連會客室裡也有一個壁爐。太宰治依舊興致勃勃看來看去尋找可燃物,隻要一發現就指示著中也去把東西撿過來。

整個會客室裡,蘭堂在撥弄已經緩慢燃燒起來的布料,太宰反坐在凳子上發號施令,中也雖然滿臉不爽卻也兢兢業業將不知道太宰治從哪裡發現的布料木柴遞給顫抖的蘭堂。乍一看,唯一無所事事的人隻有神宮寺——除去他幾乎要被屋裡屋外的熱空氣加上手上的厚外套熱死這一點,他現在就是個行走的便攜置物架。

雖然不明白為什麼不在外麵就聊事情反而要進來會客室…可能這是成年人的儀式感?已經被熱出汗的神宮寺生無可戀的想著。

“關於蘭堂先生遇襲這一件事的原因我大致能想象到了哦。”被原本一句一句這裡那裡搞得幾乎要有條件反射的中原中也在聽到太宰治突然開口說正事時還反射性的站直了身子,整個身子對向了走了最多次的方向。“估計是為了‘擴散謠言’吧。一邊是因為前幾次都是蘭堂先生帶隊去對付GSS的武裝部隊,死掉了不少同伴後的怒火也是要發泄的;一邊是隻要擁護現任首領的蘭堂死掉了,所謂‘從地獄複活尋仇的前任老大’這一說法的可信程度也就加深了。在調查他們的指揮車時可是發現了偽裝成黑色爆炸的操作指南哦。”

太宰治用著“晚上吃什麼的語氣。”說著讓人沉默的推算,第一次直麵太宰治智商方麵亮點的中也更是直接朝他投去了詫異的目光。蘭堂聽完這番話也沒有什麼比較大的情緒起伏,在撥弄了一下已經飛濺出些許火星的壁爐後才抖著身體問:“黑色爆炸?”

歪著身子低頭翻看了一下從指揮車上撿來的文件,太宰治微微撇了撇嘴“我也不太清楚,專業性的問題還得之後讓專業人員來調查,不過似乎是用了以鈉燈為光源的藥品進行焰色反應,科學到製作出看上去接近黑色的火焰。”他對於這些似乎沒什麼興趣,解釋一半就幾乎要癱在椅子上,視線飄飄忽忽一會落到這一會落到那。“反正就是很簡陋的計劃啦,最後原定的結果沒達到,自己也都全軍覆沒了哦。”說到全軍覆沒時語氣酸溜溜的。

“話說,和也你現在還拿著我的衣服嗎?”飄忽忽的視線落在了神宮寺被大衣完全遮住的小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