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抱歉!太宰大人。”周圍的下屬徹底沒有了憤怒疑惑,齊刷刷鞠躬後流暢的開始處理臥底溫熱的屍體與沾染上血跡的車門牆壁。
痛苦當然不是幾句話就能完全消除的,但對於開槍的疑惑身為上司的太宰治已經給出了解釋,要是再出問題下一個躺在血泊中的就隻能是他們自己了。
之後的一切就能與之前接上了,神宮寺和也的臥底招攬行動十分順利,有幾位能力不錯的投誠者被他帶在了自己身邊,等著回去之後由森鷗外指派去處。
但這必然的還是少數,多數臥底都遵從了“誓死不背叛”的條例,而他們也一律被關押起來等待太宰治和他的下屬的刑訊。
指甲、眼睛、耳朵、手足、親屬…這些籌碼會被一一放上天平,直到貪婪的狂犬們找到絕對有利的那一點。
“這就是不背叛的代價啊。”如願坐在壽司店裡的太宰看著同步在電腦上的監控對著和也感慨著,“要是我就第一個背叛森先生。”
…這種話真的能說嗎?
神宮寺咀嚼著嘴裡味道奇特的藍莓酸奶壽司,將記憶裡叛徒的臉和太宰的交換一下,頓時覺得自己有點消化不良。
“…放心吧太宰,如果真有那一天,我會幫你的。”他真誠的說道。
太宰治將蟹肉壽司的蟹肉單獨夾下來放進嘴裡:“我還以為你會說和我一起跑。”
神宮寺沉思一會,覺得太宰治說得對。
“——但你叛逃的可能性…我認為可以忽略不計了。”
太宰治嘖了一聲,滿臉寫著“我不高興”,麵前碟子裡的壽司米飯被戳散打成泥,看起來讓人毫無食欲。
“假設啦假設!”他高高舉起自己的右手,神宮寺開始慶幸他們坐的是包間了,“假設就是那種哪怕我提出森先生死去的前提都必須合理化的事情哦!”
“是是,我知道了,那麼這位假設界的大人物先請坐下…”
太宰治被神宮寺按下去了一半,隻露一邊的眼睛疑惑的轉向神宮寺。
下一秒,太宰治被繼續按了下去,對麵坐著的人像是要將這一切揭過去般埋首吃飯。
“……”太宰轉身跟隨著剛才神宮寺的視線看向門外,隨後又收回,“說起來,和也你的異能的精神係的對吧?”
“…是這樣沒錯。”
“很早以前我就有過這種想法了…每次和你一起出任務的時候你總要先清理出一個地方讓我一個人待著,而在那之後附近也從不會出現其他敵人。”太宰治探究的眼神和神宮寺和也帶著些許逃避的眼神對視,“你的異能,是範圍性的吧?”
不知何時,太宰治的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起了桌麵,被掀翻底牌的神宮寺隻覺得自己的心跳和那節奏不斷靠近,直至重合。
“現在也還是閉口不答嗎?”他斂眸,語氣裡儘是失望與悲傷,輕飄飄的落在神宮寺胸口,“…我們不是家人嗎?”
正、中、紅、心。
神宮寺深知自己是個無可救藥的家人控,現在的反應也完美的詮釋了這一點——在他的精神還沒有反應過來之時,他的肉.體就已經回答了太宰治:“你的猜想沒有錯,我的異能的確是範圍性的。”
隨後他頓了頓,精神終於追上肉.體,理智也成功上線。
太宰治,好樣的,審訊手段都給我用上了。
神宮寺和也悲傷的吃了一口壽司,一嚼是草莓果醬內餡,甜得發膩,這讓他更加悲傷了。
雖然他現在頗有一種吾家有兒初養成的成就感,但這種成就感伴隨著自己底牌被掀開什麼的怎麼想也不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