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鬨得太晚，沈恪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腦袋脹脹的發疼，旁邊的被窩涼了有一會兒，沈恪無意識地滾了一圈，把自己的頭埋進梁嘉意的枕頭，又緩了十分鐘才慢慢坐起身，他雙眼盯著不遠處的地板發愣，直到耳邊傳來手機鈴聲。

“喂，哪位？”懶得去看來電顯示，沈恪半闔著眼，聲音像是被砂紙磨過的。

“沈可可！”那頭是陳帆的大嗓門，“我的少爺啊，這都幾點了，你還沒床啊！”

幾點……

沈恪眯著眼看了眼屏幕，上麵明晃晃的寫著“11：59”，確實不早了。

“哥們兒，你昨晚是喝了多少啊，我半夜起來沒看到你，瞌睡都嚇走了大半，還好王楚楚說你被嘉意哥接走了，我才放心。”

陳帆還在絮絮叨，沈恪開了公放，邊聽邊洗漱。

“對了，你的生日不是在下個月嗎？有想好怎麼過嗎？”

沈恪含著牙刷含糊回：“不知道，我家裡人應該會給我安排好。”

陳帆不讚同道：“那種生日宴有什麼意思，不過就是多叫幾個人在家開商業party，你這個主角會被拉著問來問去，到最後就變成相親大會了！”

沈恪認真漱了口，仔仔細細擦了臉，漫不經心道：“隨便啊，反正就一天，他們怎麼開心怎麼來吧。”

對麵遲遲沒有回應，陳帆估計又被他哥叫走了，沈恪也不催他，自顧地拿著手機去廚房覓食，桌上放著梁嘉意給他做好的午飯，他邊吃邊回了幾條信息，梁嘉意電話打了進來，沈恪毫不遲疑地掛了陳帆的通話。

“醒了，不難受，吃了。”趕在梁嘉意說話之前，沈恪先把問題全答了。

梁嘉意輕笑，“好乖，下午出去嗎？”

“應該不出去，準備在家繼續睡覺。”天氣太熱，沈恪裸著上半身，隻穿了條短褲，趿拉著拖鞋回臥室。

“好，等我下班回來陪你。”

沈恪“嗯”了一聲，轉而像想到了什麼，夾著嗓子撒嬌，“嘉意哥哥，我的生日禮物準備好了嗎？”

梁嘉意正放鬆著靠在辦公椅上，聞言笑了笑，“當然，你也可以告訴我想要什麼，我另外再準備。”

“我想要的你早就知道了。”

“小色丶鬼，一天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梁嘉意無奈，“不和你聊了，一會兒還有個會，今天不加班的話帶你出去吃飯。”

沈恪在家睡了個飽，醒來時天色已經暗了，他去洗了把臉，換了套舒適的衣服，窩在沙發裡看電視，等著梁嘉意下班。

梁嘉意下班回來看到的就是這麼個場景：清瘦的男孩斜躺在沙發上打盹，上衣下擺亂七八糟地團著，露出平坦的小腹，淺灰色短褲吊在腿根處，夕陽從窗外打進來，照著白嫩的腿肉，顯出柔和的光澤。

迷迷糊糊間，沈恪感覺自己掉入一個溫暖的的懷抱，他微眯著眼，抬手摟住男人的脖子，含糊撒嬌，“你怎麼才回來，我都好餓了。”語調是輕輕軟軟的。

梁嘉意拍了拍他的背，哄道：“彆睡了，帶你去吃飯。”

沈恪大大地伸了個懶腰，“去吃城東那家涮肉吧，饞了好久了。”

*

兩人到店的時候，裡頭坐了不少人，服務員帶著去了一間包廂，空間不大，卻很安靜。

沈恪迫不及待地點了許多肉，他對素菜向來沒什麼興趣，梁嘉意卻和他相反，偏愛素食，兩人出去吃飯倒也互補。

等待鍋子沸騰的空檔，沈恪托著下巴盯著梁嘉意，突然開口，“嘉意哥哥，過了這個暑假，我就要上大學了，你開心嗎？”

“怎麼突然這麼問？”梁嘉意低頭仔細替他涮杯子，“你長大了，哥哥當然開心。”

“那，你希望我去哪裡讀書？留在奉京還是……”沈恪語氣平和，“彆的地方？”

梁嘉意抬頭看他一眼，習慣性先哄，“去哪裡全憑你自己決定，我不會乾涉。”

沈恪噘著嘴，恨鐵不成鋼似的皺了眉，“沒情調的老男人。”

“……”

鍋子很快沸騰了，沈恪懶得和梁嘉意再談，熟練地把肉下了鍋，梁嘉意倒了杯檸檬水遞到他嘴邊，沈恪偏了偏頭，不喝。

梁嘉意對他的小性子向來沒辦法，“我知道你希望我說什麼，但那並不是我真實的想法。”

沈恪夾菜的手頓了頓，很小聲反駁，“我沒想讓你說什麼。”

梁嘉意輕歎口氣，放下杯子，起身把門鎖上，隨後在沈恪旁邊坐下，沈恪剛把屁股挪開，就被男人一把拉近。

“我要吃飯！”

“我坐這兒，不耽誤你吃飯。”梁嘉意無視他的虛張聲勢，斟酌著開口，“寶寶，你希望我把你留在身邊嗎？”

沈恪嘴硬，“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