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哪兒來的瘋狗在這裡狂……(1 / 2)

梁嘉意沒有在沈家用晚飯,公司臨時有事,他隻能先回博恒處理,看樣子或許要通宵了,原本沈恪還想讓他忙完後接自己回南苑灣,但是梁嘉意太忙,他也不想不懂事,就留在自己家睡覺,反正家裡有司機,明天早點起床去學校也是一樣的。

到了晚飯的時間,沈薇還沒有回來,得知是和陳家的小子在一起,沈父嚴肅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些許笑意,他就怕女兒在傅榮洲身上栽了跟頭之後無心戀愛,好在也是願意出去玩玩的。

沈母是大學教授,比起沈父這個“老古板”,她是很開明的,一向不會乾涉三個孩子的戀愛婚姻問題,但是架不住自己丈夫愛操心,明明是好心,卻總是做出一副嚴厲的樣子,吃力不討好,她私底下也勸過沈父好幾回,但這個老古板嘴上答應得好好的,轉頭又恢複了老樣子,沈母也就懶得管他了,反正他也隻能在女兒的事情上多說幾句,剩下兩個兒子倒是沒什麼值得操心的。

哦,不對,操心的事情還是有的。

“小恪,上次二模考得怎麼樣?”沈薇不在,家庭話題就轉到了沈恪身上。

沈恪正埋頭吃飯,聞言含糊道:“進步了幾名。”

沈父滿意地點頭,“不錯,進步了就好,爸爸向來不乾涉你和梁家那小子一起住,你可彆因此影響了成績啊!”

“知道了,爸爸。”

“對了,想好大學去哪兒讀了嗎?”

沈恪放下筷子,搖搖頭,“沒有,我還沒想好,等考完了再說吧。”

沈母順著他的話說道:“對,不著急,反正考完了還有時間,咱們到時候慢慢商量。”

老婆都這麼說了,沈父也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剛要說點彆的,沈母夾了一隻蝦塞進他嘴裡,眼神警告他彆再多話,沈父隻好噤了聲。

飯桌上一時沒了話,沈恪樂得安靜,他端起湯碗,拿胳膊肘碰了碰坐在他右邊的沈慕,讓他給自己盛碗湯。

“你自己沒手啊?懶得要死。”沈慕嘴上嫌棄,手裡動作倒是利索,舀了一大碗雞湯放在弟弟麵前。

沈恪邊喝邊拍馬屁,“哥哥盛的湯好喝。”

某個大男人十分受用,等他喝完後又主動地給他盛了一碗,直到沈恪明確表示喝不下了才作罷。

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沈薇到家的時候,客廳裡除了沈恪癱在沙發上,其他幾個人都不在。

“家裡怎麼就你一個?”

“他們出去散步了。”沈恪眼睛在她身上轉了一圈,“怎麼樣姐?今天玩得開心嗎?”

沈薇活絡著胳膊坐在他旁邊,疲憊地闔上眼,“還行,可能是太久沒約會了,感覺比上班還累。”

沈恪十分有眼色地上前給她按摩肩頸,邊按邊八卦,“陳舟哥哥表現如何?”

沈薇睜開眼睨了他一眼,“小兔崽子,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死心吧,我對陳舟沒意思。”

沈恪手上動作一停,一臉鄙夷道:“沒意思你還和人家去看電影?渣女!”

“怎麼和你姐說話呢!”沈薇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懶得搭理他,沒坐一會兒就起身朝樓上走去,沈恪不死心地跟在她身後,小嘴吧唧個不停,非要問出他姐到底是怎麼想的。

沈薇徑直進了臥室,沈恪趁她關門的時候一個閃身鑽了進去,沈薇頗為無奈,“沈恪,你作業做完了嗎?閒的沒事做就去樓下跑兩圈,少來煩我。”

沈恪充耳不聞,自顧自地往沈薇跟前湊,目不轉睛盯著對方,大有一副“你不說我就不走”的姿態。

沈薇輕歎口氣,手上用了些力氣扯了扯弟弟的臉,直到留下了紅印子才勉強解氣,“你是不是把我們今天的行程告訴傅榮洲了?”

沈恪訝異地抬起頭,顧不得臉上輕微的疼痛,他疑惑道:“你怎麼知道的?”傅榮洲不是放鴿子沒來嗎?

“我還不知道你了?平常對我的事情一向都是沒興趣的,會突然這麼關心我和陳舟?肯定是想在彆人麵前演戲呢,可惜人家沒來捧場,倒是白費心思了。”沈薇擺了擺手趕他出去,“我懶得和你計較,麻溜地從我麵前消失。”

沈恪敏銳地從沈薇臉上看到了一絲轉瞬即逝的失落,他正欲出去的腳步一停,隨後不錯眼地看著姐姐,試探道:“姐,其實,你是希望他來的吧?”

沈薇嘴角一抿,斂眉看向沈恪,她眼底的情緒太多複雜,沈恪一時看不明白,但也知道自己的問題讓姐姐難過了,於是急忙補救,“我隨便問問的,姐,你彆……”

話還未說完就被沈薇打斷——

“我不知道。”沈薇抬手揉了揉眉心,語氣夾著她自己都無法琢磨的情緒,“如果他來了,我肯定會很生氣,但是他沒來,我又覺得……”她頓了頓,隨即苦笑,“說到底,還是因為那段感情對我影響太深了,畢竟不是人人都有被騙的經曆。”

沈薇從小就很獨立,上了大學之後更是不讓家裡操心半分,唯獨在傅榮洲這件事情上一直走不出來,沈恪原本以為隻要把他們之間的藕斷絲連斬斷,就可以讓傅榮洲放棄,也能讓姐姐徹底走出陰影,但此刻看著沈薇迷茫又痛苦的神色,他才意識到自己又做了一件錯事。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找到傅榮洲的聯係方式,乾脆利索地全部刪掉,隨後把屏幕對著沈薇,誠懇認錯,“我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傻事了,對不起,姐姐。”

沈薇心裡又暖又酸,她輕輕抱住弟弟清瘦的肩膀,借此擋住自己泛紅的眼眶,“沒關係,這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還沒有放下。”

就算傅榮洲是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就算已經過了六年,聽到傅榮洲這個名字,她還是會不受控製地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