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自逍:“不行?”
江熙怕了鬼自逍了,連連點頭:“行!對了,月刹羅的遺體我找到了。”
鬼自逍身子後仰,靠在被子上,道:“月刹羅的遺體不會就是你盜的吧?”
“怎麼會!”江熙裝出一副茫然的樣子,“盜月刹羅的遺體對我回齊國有什麼益處呢?”
鬼自逍:“是也沒關係,你需要就好。如果能幫到你,我想月刹羅也不會介意的。”
白日光盜了白月光,上哪說理去。
江熙堅定道:“不是。”承認才怪了,一個奸臣的第六素質,就是打死不認。
鬼自逍彆有深義地點點頭,道:“再者,在長迦關幫著齊兵殺掉千名古鏡士兵的焦屍是不是你。你剛才也提到這件事。記得我第一次偷偷跟你去剿匪,我倆被捆起來的那次,你變化出的兵器都是長迦關官署失竊的武器,上麵都刻有編號的。”
江熙沉默。鬼自逍並不是在詢問,而是在陳述,語氣十分肯定,褪去了往昔的稚氣,似真有四十歲的老謀深算。恍然間讓江熙以為,鬼自逍正是掌握了一些線索才出現接近自己,暗地進行調查。
搞不好鬼自逍是古鏡朝廷派來偵辦的官員,如此,鬼自逍便手握兩件大案:月刹羅遺體迷失案和長迦關齊國皇子綁架案。
這是江熙從未設想過的角度,但也隻是設想了一下而已。哪怕鬼自逍真是這個身份,也一定會放過他。這個確信當然是來自鬼自逍對他的每一個小細節。
鬼自逍隻是想表達他知道,他全都知道而已。
江熙:“不是我盜的!”
“好!”鬼自逍向他招了一下手,“你過來,我看你的臉好像有問題,這邊紅了一片。”
“是嗎?”江熙取下麵具,走進了一點。
哪隻鬼自逍一把捏住他的臉蛋擰了一會兒,大笑起來:“哈哈哈哈,我想這樣很久了!”帶有一絲報複的意味。
其實江熙的臉部肌肉緊致,沒啥好捏的。
“啊?!”
江熙本能地抵抗了一下,想想作罷了,鬼自逍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反正欠他的都夠他玩一輩子了。
其後十來天,鬼自逍恢複如初。江熙在樊慎的營寨舉辦了酒宴,當麵謝過眾弟兄,香花幫就此解散,半數人投奔樊慎,半數人解甲歸隱。
江熙將月刹羅的遺體交給了鬼自逍,鬼自逍轉交給了古鏡官僚,將月刹羅葬回了家族墓群。鬼自逍又自掏腰包,將月刹羅遺失的隨葬品一齊補了。
江熙明日便要回大齊去,與鬼自逍閒走在熱熱鬨鬨的黑市街道,總嫌回茶館的路程太短,故意繞了幾條街。
想來時間過得真快,他與鬼自逍從相遇到現在,隻兩個月,一齊閒賞風景,一齊鏟奸除惡,恍若攜手走過了小半輩子。
眼看就要回到茶館,江熙停下了腳步,恰巧駐足在一個賣首飾的小攤前。
鬼自逍:“是要帶一些念物回齊國?”
江熙沒有這個意思,隻是順著鬼自逍遞來的話,隨手拾起一對銀製羽刺形耳環,故作細品,然後說:“我看這個適合你。“
小販笑臉吹捧道:“適合適合,整個黑市再沒有誰能比這位爺戴起來更好看了!”
披發、結辮、戴耳釘是古鏡男人的風尚,倒不是鬼自逍特立獨行。事實上,鬼自逍身材高大又穿貂,通身是山大王的氣派,確實適配這對略帶痞氣的耳環。
江熙:“我給你戴上。”
“好。”鬼自逍半蹲下。
江熙隻給他戴了一邊,道:“一隻便好,兩隻對稱規整反而失掉雅趣。”
小販:“耳環不單賣!”
江熙從懷裡取出銀錢給小販:“當然是買一對,另一隻我戴。”
鬼自逍表情滯了一下。單戀的時候牛逼哄哄,追到手的時候卻開始拘謹擰巴了。“齊人男子不興戴耳環,你……你也沒有耳洞。”
江熙:“刺一下不就有了嗎?”然後轉向小販,“給我刺一個。”
鬼自逍攔住:“不行。”在他眼裡,江熙就是典型的、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齊國書香子弟,穿耳洞還戴這麼顯眼的耳環成何體統。哪怕他見過江熙大殺四方,總之就是不行!
江熙:“怎麼不行?”
鬼自逍:“會疼,一時半會還好不了。”
江熙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道:“你關心我?”
鬼自逍對他無微不至的關心已是擺明的事實,但他還是想聽直白的。
鬼自逍拽著他走:“胡鬨。”
江熙定在原地不動:“可我喜歡你呀!我也要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