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這隻木雕真有古怪?”羽鴉好奇的問道。
趙鐵牛點了點頭,告訴她:“雖然這隻是一塊普通的木頭雕刻成的雕像,但卻被賦予了極為強大的念力。”
這股念力的強大程度是趙鐵牛從未見到過的,它的力量不誇張的說,已經直逼地府中等級最為強大的“極致”。
可是,“是什麼人會在一尊木雕上傾注了如此之大的念力,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趙鐵牛始終不明白對方的目的。
念力達到極致的能力者,在地府不過寥寥數人,又會是誰會在一隻木雕上傾注念力,他這樣做的目的又是什麼?
“莫非……”趙鐵牛思來想去也就隻有這種可能性最大了,那就是:“莫非對方的真實目的其實正是為了保佑沈大人可以一路平安?”
此話一出,這一張張原本充滿了期待的臉,瞬間就垮了下來。
羽鴉神色懨懨:“你的意思是有人為了我家公子爺不惜在一隻觀音木雕上施加了念力?”
所以,“最有可能這麼乾的人其實是小邵子?”羽鴉說完連忙倒抽了一口涼氣,故作吃驚狀的掩了掩口說,“不像呀,看不出來小邵子竟然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可他什麼時候死的我怎麼沒看出來?”
正如羽鴉所言,活人可不會使用念力,小邵子從小就跟著沈紫合,出了呱噪一點根本就是個普通人,且若是寺廟施的法術,難道真有和尚為了這三瓜兩棗的如此賣力?
不過,雖然這事情處處都透著怪異,但是木雕上麵賦予的強大念力可是真實的。
沈紫合親眼目睹過這隻木雕的強大威力,那些瘋狂的鼠群在它的光芒之下驚恐萬狀四處逃竄。
這些老鼠如此懼怕木雕的威力,卻讓沈紫合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他決定回到鎮上讓張來德他們把這尊木雕觀音供奉來已保佑他們可以避過災禍。
沈紫合的提議並沒有人出言反對。
很快的,一行人又折返回到鎮上。
張來德抱著沈紫合交給他的觀音神像,千恩萬謝,立刻吩咐手下將它供奉在鎮上最高的神龕上,還找來一群和尚道士日夜念經祈禱。
天剛破曉。
這尊安放在神龕上接受香火供奉的木雕觀音,在黑暗中漸漸的變得亮堂了起來。
幾人忙活了一夜,現在看這尊觀音木雕越發覺得充滿了佛法無邊的光輝。
突然,幾人當中不知是誰,盯著那尊木雕像說了一句:“我怎麼覺得這尊菩薩看起來有些眼熟呢?”
此話一出,似乎像是說中了大家的心事,這尊寶相端莊眉目秀美的觀音像竟真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之感。
留下木雕觀音之後,幾人再次往蔓渠山進發。
在路上沈紫合依然放心不下小鎮,朝前看了看,前途仍然是灰蒙蒙的,被一團霧氣環繞著,隻能依稀窺見幾分輪廓。
“如今靠那尊觀音像的威力,還有憐娘留下的藥方,總算可以暫時鎮壓住那些老鼠。隻是不知能維持多久,要將小鎮真正從那樣的惡劣環境中解脫出來,讓百姓不在身處驚恐,可以免受瘟疫的病痛和死亡,前方真的可以找到答案麼?”沈紫合有些茫然。
一行人當中,忽然有人冷哼了一聲,態度極為的不屑。
原來是新加入的萬妖之王雪蕪。
他對沈紫合說道:“什麼老鼠什麼瘟疫,那些可不是什麼普通的家夥,都是從蔓渠山逃出來的精怪。”
“你說什麼?”沈紫合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雪蕪見這些人一個一個都是一臉不明所以的蠢樣子,索性就做個好人。告訴他們:“那些山鼠可都是穴窟王的徒子徒孫。蔓渠山上的家夥發了瘋,屠遍了那裡的活物,那穴窟王不服找他評理,同他打了三天三夜終於是兩敗俱傷。眼下那穴窟王傷勢太重,也不知道正躲在哪個又臭又悶的黑洞洞裡養傷。那些山鼠精在鎮上到處吃人,還不是為了拿活人的血肉去養穴窟王那個倒黴蛋的傷麼?”
雪蕪還說,“那尊木雕上附著的念力雖然強大,但也不是不可解,等著瞧吧,很快那些鼠輩就會想出法子破壞那上麵的念力,去給它們的老祖宗上供呢。”
雪蕪一邊說一邊不屑的笑著,可笑著笑著卻發現周遭的氣氛變得有些不太對勁。
他這才發現,那幾人全都盯著羽王不說話。
羽鴉一下子變成了眾矢之的,特彆是沈紫合的目光最是複雜。
“你知道的對不對?”沈紫合質問向羽鴉。
“你知道那鎮上的鼠患並不是天災,你知道那蔓渠山早就不是能夠找到解法的地方。可是你卻故意欺騙我,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無辜百姓獻祭給什麼妖王卻仍舊可以冷漠的視而不見?”沈紫合簡直不敢相信,從前隻知道眼前的丫頭冷酷,卻不知道她竟然心硬如鐵到這種可怕地步。
“那些人命在你眼裡到底算些什麼?”沈紫合仍然不願意相信羽鴉當真如此的冷血。
“人命麼?”羽鴉瞥他一眼,告訴他:“我是妖不是人,人在我眼裡跟豬狗牛羊沒什麼區彆。”
“你……”沈紫合氣到發抖,他簡直不敢置信在羽鴉的眼裡,人類竟然如此渺小卑賤不值一文?
羽鴉感到周遭壓抑得很,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於是便說:“起霧了,我先去前麵給你們探探路。”
說完便消失在了霧中。
羽鴉離開以後,沈紫合又盯上了憐娘。
“你也知道是麼?”他看了一眼趙鐵牛:“是你們合起夥來騙我走的?”
憐娘和趙鐵牛相互看了一眼,這才告訴沈紫合:“咋們這趟出來不就是要去蔓渠山的麼,既然現在老鼠都已經被鎮住了,也該接著往前走了。”
憐娘自然是有她的考量,特彆一旁的趙鐵牛一路上都對她虎視眈眈的,深怕她跑了,抓不到人沒辦法回地府交差,更不想在蔓渠山浪費太多的時間。
可憐娘又怎麼會乖乖就範呢,隻要她能夠打聽到自己生前的事情從而找到她的屍骨將它好好的埋進土裡,從此就算是化解了自己身上的怨恨,可以真正的從孽城解脫出來。
這兩人同樣各有各的心思,沈紫合淡淡一笑:“很好,你們都不想為了鎮上的鼠患耽誤了自己的事情,現在看來是我一人無理取鬨不識抬舉了。”
憐娘連忙擺了說:“不是的不是的,合爺心地善良隻是我……”
沈紫合:“隻是你覺得自己的事情比較重要是麼?”
憐娘像是被說中了心思,低下了眼睛也就不在說話了。
此時一旁的雪蕪卻看不下去了。
“你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不知道去蔓渠山和殺光那些山鼠精這是同一件事麼?”雪蕪忍不住朝天翻了一記白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沈紫合連忙問道。
雪蕪又是一聲冷哼,跳到了他的麵前,將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說道:“從前羽王同那穴窟王可是死對頭,兩人向來積怨很深。現在那穴窟王栽了,按照我羽王的性格怎麼可能放過他?”
接著雪蕪又瞥了一眼那隻叫憐娘的孽鬼,說:“現在那蔓渠山早就變成了一座沒有了活物的死山,傳聞住在山上的家夥自從和穴窟王打了個兩敗俱傷之後也就離開了那裡不知了去向。現在那穴窟王躲起來養傷,羽王就猜他大約是躲在了蔓渠山一帶的某個洞窟裡,因為隻有那裡的靈氣能夠助他恢複。這樣一來,我羽王大人可是既可以除掉那隻鼠輩泄憤,又能隨了他的心意,讓那鎮上的人能夠太平。”
雪蕪說著還特意看了沈紫合一眼,他說的那個人,不必明說也知道是誰了。
沈紫合聽完雪蕪的說法,感到無比的驚訝,自己剛剛竟然誤會了羽鴉?
“可她為什麼不解釋呢?”沈紫合說道。
雪蕪一愣:“嗐,解釋什麼?不就是一同進山的事麼,乾就完事兒還要什麼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