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他罵完,羽鴉照著穴窟王又是結結實實的一腳。
她見他像是還想要罵的樣子,於是又是兩腳,直到穴窟王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吸著狂噴的鼻血,乖乖的告訴她:“那家夥已經離開了這裡,不知去了什麼地方,在他離開之前在整個蔓渠山都布下了結界,這裡的雨會一直下直到淹沒整個古河西。”
穴窟王還對羽鴉說,那些山鼠當初是為了受傷的自己才去攻擊那些鎮上的人,現在他已經讓那些徒子徒孫們通通撤離了那裡,可是怪力王阿狸他破壞了四州互不侵犯的約定,屠村,降災,已經犯下了大錯,現在不論是萬荒還是現世都已經容不下他了。
……
蔓渠山的雨依然在下著。
那些橫行的老鼠果然在一夜之間全部在鎮上消失了。
這趟河西蔓渠山之行對憐娘來說並沒有太多有價值的收獲,她仍然不知道自己是誰。
一行人在回程的路上,途經了那個小鎮。一夜之間鼠患退去,憐娘的草藥讓那些被鼠毒折磨著的人們漸漸的好轉起來。
整個小鎮都被一層淡淡的佛光籠罩,在一塊觀音木雕的庇護之下,天氣依然陰沉,但卻已經不在下雨。
鎮上發動了幾乎所有的壯丁,正在沒日沒夜的加蓋著寺廟。他們將這尊木雕視作了觀音顯靈普度眾生的真神,要在鎮上蓋一座最大的寺廟將她供奉起來,以此保佑整個小鎮。
雖然如此,蔓渠山甚至蔓延到了大半個古河西的詛咒仍然沒有停止,雨還在下,山洪隨時都會爆發,大河隨時都會暴漲,古怪的事情層出不窮……
蔓渠山的山神隻要一天沒有息怒,這裡隨時都會有毀滅的危機。
時隔多日沈紫合重新回到了聖都城,沈大人害怕叫人看見自己渾身狼狽的樣子,於是選擇了天黑沒人的時候才悄悄的進城。
一行人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偷偷溜進了城中,一路上東躲西藏的深怕叫人撞見。
好不容就跟做賊一樣回到府外,羽鴉撲上去手才伸出去就讓沈紫合一把拉了回來。
羽鴉:“公子爺為何不讓我敲門?”
沈紫合這時目光閃爍了起來,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這時雪蕪懷裡的小呆見到家的時候分外興奮,衝著府中緊閉的大門喵喵叫了起來。
沈紫合嚇得連忙一把捂住了小呆的嘴,緊張的說道:“彆,彆叫,會讓人聽到的。”
沈紫合做賊心虛,一抬頭就發現大家都在用一種古怪的眼神看著他。
還是羽鴉發現了端倪,於是問他:“爺可是因為怕自己這一副摸樣嚇壞了府裡的下人?”
說到底還是沈紫合平日裡嚴於克己的做派,不論什麼時候都是正襟危坐一絲不苟的摸樣,哪裡是現在這樣,像一隻從古河西逃難回來的喪家犬。
沈紫合有些尷尬的躲避開了羽鴉探尋的目光,算是默認。
羽鴉看了一眼麵前一個個都是灰頭土臉的樣子,隻有雪蕪身上纖塵不染潔白無瑕。
這一群妖魔鬼怪大半夜裡上門敲門,保不齊還真會將人嚇個半死。
歎了口氣,於是說道:“我們要不翻牆可好?”
羽鴉的提議沈紫合最先讚成,憐娘是隻孽鬼在現世任何時候都可以穿牆過境如若無人,還有雪蕪他同樣沒有所謂。
這時羽鴉發現他們當中好像少了一個人。
“趙鐵牛呢?”羽鴉發現,那個一路上都對憐娘虎視眈眈步步緊逼的趙鐵牛,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消失在了隊伍裡?
她看向憐娘,憐娘對她搖了搖頭。
她看向沈紫合,沈紫合同樣對他究竟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也沒有印象。
隻有雪蕪說:“那個像頭蠻牛的家夥嗎,我見他在半路的時候似乎接受到了什麼召喚,好像是一隻白色的羽毛。他接過了羽毛之後好像十分驚訝,接著便匆匆離開了。”
雪蕪說完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羽鴉卻更加好奇,難道是地府又發生了什麼緊要的事情,讓他連憐娘都不抓了便匆匆走了?
小阿呆此時又在喵喵的歡叫個不停,提醒著他們快快回家。
羽鴉也就不做多想,說道:“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