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他本性不壞,卻給人一副賤賊的模樣,特彆是他雙手叉腰仰首的德性。
林追玉上前不客氣道:“怎麼又是你這邋遢女子?!”
“怎麼就邋遢了?”花芊池邊道還低頭看看自己的穿著,好像也沒有多臟啊,不過這句話是林追玉說的,那也應該,就算是整天泡在水池子裡的人他都會說兩句邋遢。
林追玉又道:“彆扯開話題,你來乾什麼?”
花芊池想了一會兒,聳聳肩回答他:“湊熱鬨,這麼多人都能來,我不能?”
這句話說的也不無道理,在場的普通人也不止她一位,還好她腦子轉換的快,要不然定會被懷疑。隻見楚衍行又掃了她一眼,但這次的眼神卻與之前幾次的不同,夾雜著不安與揣測。
林追玉白了她一眼不再管,隻說了一句:“這裡危險,你還是出去吧,”然後小聲嘟囔,“都不知道裡麵有什麼就跑進來,粗俗之人果真是粗俗。”
小少爺雖說隻是小聲嘀咕,可在場人人都聽見了,卻隻有花芊池一人“噗呲”一聲笑出來。不愧是含金鑰匙長大的林追玉,吐槽起人來絲毫不客氣。
花芊池擺擺手,一副我什麼都知道的得意模樣盯著林追玉,然後上前不受控製的拍拍他的頭。要知道這小朋友比花芊池還要矮上一些,在對於花芊池這一係列動作神情,可把林追玉惹成小炸毛了。
眼看林追玉的劍已出鞘,好在楚尚言及時阻止。
楚尚言好聲好氣道:“在下看莊姑娘的麵容是懂得幾分,可是莊姑娘知道這走屍的凶性如何?”
花芊池點點頭,隨後告知這群小朋友:“這是最低級彆的走屍,因為無頭,所以沒什麼攻擊性。想必各位可知道,走屍傷人是用嘴?”
眾弟子齊齊回答:“自然知道。”
花芊池趁此機會又道,“所以了,一個無頭的走屍何來的嘴?而又有何攻擊性呢?”
眾弟子覺得有道理的點點頭,但這時,小少爺又不合時宜的多句嘴:“那你方才還不是打不過!”
花芊池突然就裝作弱不禁風的模樣倚在牆上:“說來慚愧,小女子知是知道,可人家隻是弱女子怎可能打得過這類凶殘粗俗的東西?”
話音剛落,卻又有一聲質疑:“那你怎會得知這是最低級的走屍?”
聽聲音便知是楚衍行,花芊池心裡咯噔,卻還是能對答如流:“是這樣的楚道長,我的爹爹他熟研這類,而我呢也就偶爾跟著看看,所以自然就懂些。”
之後便無人接口答話,因為再接下去無任何意義,眼前這位女子真就隻是一位普普通通的女子。
突然,一肥頭大耳的男子不顧阻攔闖了進來,哭得鼻涕直流,眼睛也在東張西望什麼,等看向花芊池這邊時,他猛然衝過來撞飛數名弟子。
男子的臉哭得猙獰,他悲憤地用手指著他們,大叫道:“你們她媽是誰!說!對我爹娘做了什麼!”
還不等回應,他又自顧自道:“我知道了!看你們的穿著定是什麼仙門劍派的,原來把整個城圍起來是因為好殺我爹娘!你們心真惡毒!都她媽給我死!”喘口氣後繼道,“我就說我回來的時候怎麼看到有火光,我就說為什麼關上城門不給我進!原來原來原來……”
他原來之後都還沒來得及說,就被一旁看此人不慣的花芊池懟了一嘴:“你原來個屁啊?你說你是從城外剛回來的?”
男子抬眼瞧去,卻見說話之人是花芊池後更加嚎嚎大哭,隨即又向著花芊池撲過來,嘴裡道:“嗚嗚嗚……枝枝你怎會在這裡,難道你跟他們一起參與殺害我爹娘?”
花芊池眼見一坨油膩膩的肥肉朝著自己撲來,本來想要一腳踹開,卻突然想到自己的身份,弱弱地跑到楚衍行身後躲著,心道:這原主姑娘長的也不賴啊,怎麼看上這種人,爛攤子還得我收。
楚衍行隻是給了花芊池一個眼神,讓她從他身後撤走,不過花芊池早已將頭埋在楚衍行身後,說什麼都不打算出來。因為眼前人的長相讓人反胃得很,雖說她見過無數類這種類型,可終究還是敗在了一堆肉麻的話語中。
男子跟到了楚衍行身前突然變了臉色:“你他媽誰啊!抓著我的枝枝做什麼!放開她,不然我跟你沒完!”
結果楚衍行兩隻手攤開表示並不做這種事,但男子卻終究覺得是楚衍行的問題:“把我的枝枝交出來,不然我跟你沒完!”但上下打量完楚衍行後,又色咪咪地道,“不過……你做我公子也不是不行,哪家的公子,報上名來!”
聽到這句話,楚衍行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畢竟誰敢調戲楚衍行隻有一個下場,死。眾弟子都為眼前這名油膩男子捏把汗。
可這次的楚衍行似是不想再摻和這件事,就往左跨了一大步,誰曾想花芊池眼見隻與油膩男子相隔兩米的距離突然卯足勁,招呼也不打一聲就衝出去了,躲在茫茫人堆中。
本來油膩男子是要追上去的,可家門口突然圍得水泄不通,也就此作罷。
楚尚言上前一步,對油膩男子拱手道:“敢問公子這時辰是如何回來的?”
油膩男子剛要說“關你屁事”時,卻無意間瞥到了什麼東西,突然麵露惶恐表情猙獰,手顫抖著指向某處的身影:“他他他他他他他……”
“他”字說了老一會兒,便暈死了過去。
眾人順著他的手看向屋頂。
那裡站著一個人,黑袍修身頭戴鬥笠,站得筆直。而手中所持之物讓眾位弟子倒吸一口涼氣。
那正是花芊池的佩劍——朝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