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營飯店和二十一世紀的普通飯館沒什麼區彆,窗口的正上方貼著價目表,一目了然。
這裡畢竟是個小縣城,價格比江城的便宜了不少。
宋黛顯然不是第一次來,拿著茶壺給三人倒了杯溫茶:“有蘿卜豬肉、豬肉大蔥、韭菜雞蛋,你們看看想吃什麼餡?”
梁鳶本來沒有食欲,奈何看到隔壁餐桌上的紅燒肉,頓時食欲大開,但知道現在手裡的錢不多,便要了個最便宜的豬肉大蔥餡的餃子,宋黛和陳澤嶼也要了一樣的餡。
現在都是先給票再取號然後自己去窗口端飯菜,宋黛拿著票剛站起身,陳澤嶼猛地往窗口跑:“我來。”
宋黛晃了晃手裡的票:“票沒拿?”
這家夥!
梁鳶歎了口氣:“我去。”
剛走到陳澤嶼身邊,就聽到他在報菜名。
梁鳶連忙跑過去,朝著窗口的工作人員笑了笑:“不好意思,那些我們都不要,隻要三份豬肉大蔥的餃子。”
說完把票給了過去。
工作人員點點頭:“行,等會做好後喊你們來拿。”
梁鳶把陳澤嶼拉到一邊:“你點那麼多菜乾嘛?一份餃子還不夠你吃的?”
陳澤嶼委屈巴巴道:“我是想著第一次和你的姐姐吃飯,不能那麼寒酸。”
“那是我姐姐,和你有什麼關係。”梁鳶沒好氣的說,“你手裡的錢省著點花,這裡不比江城,到處都是用錢的地方,再那麼大手大腳,不出兩個月你就能餓死。”
“鳶鳶……”陳澤嶼害羞的盯著她的臉,“你在關心我。”
不是傳說中的戀愛腦就是傳說中的傻白甜。
他能長這麼大還真是不容易。
梁鳶扶額長歎:“算了,回去吃飯。”
吃過飯,三人沒著急回去,飯店的工作人員也不趕。
等到四點多太陽沒那麼大,三人才折返回去。
宿舍總共三張上下鋪,其中昨天打招呼沒有回應的兩個室友各占一個下鋪,另一個女孩睡在靠窗的上鋪,另外兩張上鋪則堆滿了東西。
梁鳶爬到宋黛上鋪搬東西,突然想到昨天三個室友奇怪的樣子便問了出來:“你和她們相處的不愉快?”
見宋黛一副不想多談的樣子,梁鳶索性不再多問。
一人從床上遞,另一人整整齊齊的碼放在地上。
梁鳶的東西不多,沒一會就收拾的差不多。
有兩個熱水瓶就不用再節省熱水了,趁著這會沒人,她們先燒了兩壺熱水。
七點多陸陸續續有人回來,晚飯依舊清湯寡水,看著就沒有半分食欲,梁鳶還是忍耐著吃了半碗,吃過飯把上午拿到的糧食給了張亮,算是交了“飯票”。
哪知剛到宿舍,就看到原本整齊的床鋪被弄的亂糟糟。
梁鳶眸色微冷,掃了一眼,吳春紅和曹曉星麵無表情的躺在床上,上鋪的女孩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她直接脫鞋爬上床,這才知道那個女孩的表情是什麼意思。
她的床單上有幾個大大的黑色腳印,蚊帳也被人扯爛。
見她的神情不好,宋黛墊腳一看,頓時也冷了臉。
梁鳶環顧那三人,冷聲問:“誰弄的?”
宿舍沒一個人搭話。
梁鳶一把把床單扯下來,走到上鋪的女孩床邊問:“你弄的?”
女孩連忙擺手:“不……不是我。”
梁鳶追問下鋪的吳春紅:“你弄的?”
吳春紅有些心虛的瞥了她一眼:“我怎麼知道誰弄的。”
梁鳶拿著床單繼續問曹曉星:“你弄的?”
曹曉星眼神四處亂飄:“你瞎說什麼!”
她在娛樂圈三年,什麼肮臟事沒見過,這種小伎倆的把戲她看過幾百遍了。
仔細回想了昨天到今天發生的事情,發現與她們二人打過那個招呼外,再沒有任何接觸,著實不明白她們為什麼會乾出這種事。
梁鳶走過去把門關上:“既然住在一個宿舍那就是緣分,我不想把事情鬨大,但如果你們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也不是吃素的。”
劇情發展到現在已經完全不受控製,她隻想安安靜靜的躲開劇情,參加高考,遠離是非,卻與這些人相識不到一天就發生了這種下三濫的事,她若是不吭一聲,估計那些人會把她當成軟柿子捏。
本來就心煩,現在更是煩上加煩。
不過她確實不想把事情鬨大,宋黛還在這個宿舍住,不想因為她把宋黛弄的裡外不是人,也不想剛來就成為彆人的笑柄。
哪知曹曉星嗤笑了一聲:“你想要什麼交代?”
梁鳶沒有繞彎子:“第一,不經我的允許直接上我的床鋪,第二,踩臟我的床單及扯爛蚊帳要麼修補要麼重新買份新的,第三,到現在為止我還沒有聽到一句道歉。”
吳春紅哼了聲:“道歉?若論起來,我們還沒有聽到一句你的道歉。”
梁鳶有些納悶,做錯事的又不是她,她為什麼道歉。
宋黛很少生這麼大的氣:“你們太過分了。”
“到底誰過分,不由分說直接把我們的東西搬下來隨意堆放在角落裡,害我們找了半天,重要的是還把我們的東西弄丟了。”
梁鳶氣笑了。
她到底有多傻,才會剛住宿舍就偷東西。
而且昨天她就和張亮說過住宋黛的上鋪,回宿舍後也和她們說了,結果現在卻倒打一耙。
梁鳶忍住火氣:“這麼說還是我們錯了?”
吳春紅大言不慚點頭:“如果你們不先搬下來,哪裡能有那麼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