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二人剛學會區分草和莊稼,畏手畏腳,唯恐拔到了莊稼被人抓到把柄,乾活的速度可謂是十分緩慢。
下工後,隊長王慶林過來看了他們的成果,點點頭:“乾的不錯,下午繼續保持。”
昨天走了幾個小時,又蹲了一上午,梁鳶隻覺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酸麻酸麻的一走路差點跪在地上。
想想未來一年半都要這麼操勞,她隻覺得人生無望。
這會正是下工點,不少人好奇的打量他們。
尤其是大隊裡的年輕人,更是毫無顧忌的盯著梁鳶看。
她才十七歲,花一樣的年紀,人長的比花嬌,個子高挑,皮膚白皙,一雙微微上挑的丹鳳眼更襯的人格外嬌媚。
陳澤嶼的個子高,遮擋住那些討人厭的視線,把梁鳶圈禁在自己的範圍內。
梁鳶扭頭看他:“靠那麼近乾嘛?”
天熱的很,汗液也順著她的額頭往下流。
陳澤嶼沒忍住直接擦掉她臉上的汗,過了片刻才想起來自己在做什麼,麵紅耳赤道:“我……你……你腿是不是疼?我背你去宿舍。”
是她瘋了還是他瘋了?
當著這麼多人的麵,今天她隻要敢趴在他背上,明天保準整個大隊所有人都會知道這事。
就算是夫妻也不敢在那麼多人麵前親密,更何況他們。
而且這個時代對於女性太過苛刻,一件錯事中的男女,往往女性受到的譴責要比男性更多。
謠言的威力可不是隨便說說的,尤其是在貧困落後的鄉下,到時候不知道會有多少人在背後嚼舌根。
梁鳶睨了他一眼。
陳澤嶼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你彆生氣,我不說了。”
這個傻子。
梁鳶歎了一口氣:“這裡的飯吃的還習慣嗎?”
陳澤嶼雖然不在父母身邊長大,可一直承歡爺奶膝下。
宋蔚做飯不好吃,梁鳶每次都吃個半飽,每每都是陳澤嶼從家裡給她拿吃的。
什麼紅燒獅子頭,炸魚,糖醋排骨,基本上他家做什麼都會先給梁鳶送一碗。
這裡的飯菜和陳家的飯菜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彆,她都吃不習慣,更彆提他了。
那知陳澤嶼突然笑了起來:“鳶鳶是不是在關心我?”
小小年紀,心思都放在情情愛愛上,未免太浪費時光。
梁鳶白了他一眼:“我可先給你說好,這次是你自己非要來,以後若是後悔可彆把事情都賴到我頭上……”
陳澤嶼舉手發誓:“絕對不會。”
隻要能和梁鳶在一起,任何事他都不會後悔。
梁鳶看起來麵無表情,也不知道信了沒。
到了知青點飯還沒好,梁鳶洗了把臉躺在床上歇會。
拔草都這麼累了,難以想象砍樹能有多辛苦。
也不知道宋黛怎麼樣。
這個念頭剛在腦海中打個轉,人就回來了。
梁鳶把蚊帳掀開,伸出腦袋:“黛黛,你怎麼樣?累不累?”
宋黛看起來麵無血色,額頭上還冒著冷汗:“還……還好。”
梁鳶感覺有點不對勁,立刻爬下床,不摸不知道,一摸嚇一跳,宋黛渾身上下熱的不成樣子,不用量溫度計就知道絕對發燒了。
“我帶你去醫療點。”
大隊裡就有一個醫療點,走路半小時就能到。
宋黛擺擺手:“不用,我就是頭有點暈,休息一會就好。”
發燒若不及時治療是會死人的。
梁鳶拿上自己僅有的十塊錢,扶著她往外走。
宋黛虛弱的說道:“鳶鳶,我真沒事。”
梁鳶可不管她說,具體要看醫生怎麼說,於是強硬的拉她出門。
剛走到大門口,陳澤嶼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怎麼了?”
“應該是發燒了。”
陳澤嶼二話不說直接背上人:“彆擔心,我走的快。”
梁鳶也不知道為什麼,慌亂的心突然平靜了下來。
小時候陳澤嶼的個子不高,像尾巴似的經常跟在她屁股後麵,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像打了激素一般,個子一下子長這麼高,眼看著已經快到一米九,她還停在一米六五。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他的個子高,步子又大,梁鳶隻能小跑跟在他背後。
到了醫療點,醫生正在吃麵條,見背著病人過來,直接把碗放在桌子上:“哎呦,怎麼了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