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個陰天,窗外濃重的鉛雲一片又一片的堆在了一起。天光昏暗,臥室的窗簾緊閉,更是昏沉的透不進來半分光亮。
艾咪往常這個時候已經起床了,但不知道是昨天玩得太累還是天色陰沉的緣故,遲遲沒有醒來的跡象。
“......艾咪......”
忽然,艾咪在睡夢中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在叫她,臉頰上也隱隱有濕熱的觸感傳來。
艾咪迷迷糊糊地清醒了幾分,她艱難地睜開了眼睛。
艾咪毫無防備地看見了一雙發著幽光的暗金色豎瞳,正一轉不轉地凝視著她。
“啊——”艾咪陡然短促地驚呼出了聲,她條件反射地就想拽住被角把頭蒙起來,卻被被子上傳來的重量的阻隔和緊張的手抖,沒能成功。
救命,一大早起來遊戲就變成靈異向了嗎?!
室內一片昏暗,除了發光的金瞳和艾咪這才感覺出來她胸前沉甸甸的,好像被什麼溫熱的東西壓得有點喘不過來氣,她嚇得眼淚都快出來了:“什、什麼東西......”
看國產恐怖片都會嚇哭的艾咪欲哭無淚,她的手腳一片冰涼:現在她要是自刀了,能選擇不複活嗎?
“貓貓,是我。”腦海裡咕咕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它的聲音裡帶了點愧疚:“嗚嗚你彆害怕,我變成小豹崽了。”
“咕咕?”艾咪無意識的顫抖減輕了許多,她撐起身深吸了一口氣摸索著拉開了台燈。
暖黃色的燈光照亮了床頭一角的同時,還照出了正揣著爪爪,乖巧滑落到她腿上的黑色貓咪(?)。
看清了咕咕本體的瞬間,艾咪緊繃的身體驟然鬆懈了下來,她蜷縮了一下微微發抖的指尖,苦笑著道歉:“抱歉,咕咕,我膽子太小了。”
“嗚嗚是我不好!”咕咕陡然從筆記本變成四腳獸,它還不能太熟練地用四隻腳走路,它想蹭蹭艾咪安慰她卻一個骨碌摔倒直接滾進了艾咪懷裡。
“對不起對不起,”咕咕顧不得爬起來,它安撫般地舔著艾咪發涼的手心:“嗚嗚嗚我一高興隻想著給你一個驚喜了,是我忘記你膽子小了。”
一團毛茸茸的小黑團子窩在艾咪手邊熱乎乎的,艾咪索性把咕咕之間托起來抱在懷裡,把臉埋在了它的肚皮上:“......沒事咕咕,我已經好多了。”
“篤、篤、篤。”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了一陣有節奏的敲門聲,緊接著,阿福溫和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發生了什麼事情嗎,小姐?”
艾咪還隱約聽見了門扉開合和急促靠近的腳步聲,與模糊的詢問聲。
艾咪連忙提高聲音回答道:“我沒事,彆擔心。”
門口的聲音停頓了一瞬,傳來了提姆的詢問聲:“方便開下門嗎,艾咪?”
“請等一下,”艾咪沒想到把住在隔壁的提姆吵醒了,她連忙放下咕咕,掀開被子踩著拖鞋打開了門:“提姆?”
門口站著的阿福衣著得體,提姆則隻是淩亂地披了件襯衣,扣子都沒係對幾顆,不過他顏值過關,就算如此看著也隻是有種異樣的帥氣而非狼狽。
提姆看見艾咪開門鬆了一口氣,雖然知道韋恩莊園的防禦係統嚴密到不可能有人無聲無息闖進來,但是不親眼確認一下艾咪的安全,他還是放心不下。
提姆上上下下地掃視了一遍艾咪,見她不像是受了傷,才徹底放下了心。
提姆這才後知後覺地注意到艾咪身上隻穿了件單薄的睡裙,他輕咳了一聲,禮貌地移開了視線,轉移話題問:“剛才怎麼了嗎?”
小女孩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都有點長成大孩子樣子了啊......
沒比艾咪大多少的提姆,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了這點。
艾咪猶豫了一下,她含糊地一筆帶過:“沒什麼......”
她還沒想好該怎麼解釋自己臥室裡突然多出來一隻豹子,雖然咕咕很小一隻,但是它仍然改變不了它是隻豹子的事實。
提姆和阿福自然是看出了艾咪的遲疑,阿福早在剛才就不動聲色地審視了一圈艾咪臥室裡的情況,他沒發現什麼不對,便悄悄把藏在身後的手|槍收了起來。
阿福沒有戳破艾咪的隱瞞,隻要艾咪的安全沒有受到威脅,不過分探究一位女士的秘密(哪怕,艾咪現在還隻是個女孩)——是作為紳士,最基本的禮貌。
阿福溫和地笑著說:“早餐已經準備好了,小姐隨時可以下樓用餐。既然沒什麼事情,我就先下樓去準備紅茶了。”
“麻煩您了。”艾咪不好意思地道歉說。
阿福朝她笑了笑,微微躬身,沿著二樓的走廊緩步離開了。
“沒關係,沒事就好,”提姆扯了扯自己不成樣子的襯衣,他同樣沒有深究的意思,打了個哈欠,提姆就準備回去收拾一下自己:“準備一下,兩個小時以後我們出發,可以嗎?布魯斯已經在紐約等我們了。”
“當然,辛苦啦。”
艾咪剛點頭答應下來,她就聽見了腦海裡咕咕的聲音:【貓貓!能帶我一起去嗎?kk說他也會出席晚宴!】
於是,還沒弄清楚咕咕情況的艾咪,隻得叫住了正要離開的提姆:“那個,哥哥......我能帶點些......行李一起去嗎?”
“行李?”提姆茫然:“是指禮服嗎?”
“不......”艾咪硬著頭皮說:“也許是一隻流浪......貓?”
感覺自己還沒睡醒的提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