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佐敷純是來道歉的。
雖然外表大大咧咧看起來很粗狂,但實際上伊佐敷純的心思比大多數同齡人都要細膩,閒暇時間還愛看少女漫。
“抱歉,白天情緒失控,差點揍了你。”
十五六歲的男孩子齒於歉意,也不喜歡被人告知自己做錯了事情,不過伊佐敷純並不是喜歡逃避的性格,或許玩家不在意,但他認為玩家在不在意是一回事,他做不做又是另外一回事。
“哦,沒事。”玩家果然沒介意,“下次也讓我試著守備你的後方呀,純。”
“啊……嗯!”
“那你還要事嗎?沒事我先回去了。”
送走表情奇怪變來變去的伊佐敷純,玩家回到宿舍。
剛進門,立刻收到了東前輩的愛的擁抱,玩家被夾在了腋下用力揉搓,“今天表現真不錯,繼續加油,之後我會好好監督你的,爭取早日升上二軍去!”
東前輩什麼都好,就是手勁真的太大了,也許這就是強棒的臂力。
玩家一邊疼的齜牙咧嘴,一邊想著,東前輩的腋下果然還是那麼有味道。
同寢三年級的前輩,輝夜天滿見比較有人性,見玩家被鉗子的難受,讓東鬆手。
“東你在搓下去,櫻木就要報廢了。”
“好的,輝夜前輩!”
輝夜天滿一發話,東清國卡頓了一下,鬆開了被他夾在懷裡差點窒息的玩家。
輝夜天滿三年級生,目前青道的王牌投手,心態好,球技好,性格好。
人稱青道輝夜三好。
東清國剛升青道那會,狂妄自大,入學當天即宣布:“我要打飛所以投手的球!”
然後就被當時二年級的輝夜前輩教了做人,連續三振。
高中一年級的生涯裡,打中輝夜天滿球的次數寥寥無幾。
因此東清國微妙的慫輝夜前輩,當然他本人是不承認的,對外一律宣稱,自己對輝夜前輩充滿了尊敬。
至於真嘟假嘟,東清國的同期們笑笑不說話。
按理說輝夜前輩那麼好相處,同在一個寢室,以玩家的性格,應該和對方關係不差才對。
可現實是,玩家和輝夜天滿真不熟,甚至沒有和東清國的感情要好。
其一也是因為時間上的分配,玩家和輝夜雖然在同一個宿舍,卻並沒有一起訓練,每天隻有晚上的時候會見麵,都大晚上了,誰不想睡覺。
尤其是玩家之前累的和狗一樣,要不是東清國認可了玩家,接受玩家了釋放善意,主動和玩家達成正向情感反饋,說要教他揮棒,並時常跑來和玩家進行不必要的“貼貼”,他們也未必會想現在這樣熟悉。
其二嘛,說起來殘酷,玩家覺得比起東,輝夜說定還要更目中無人一點,儘管玩家之前和他說話,他會回,但也僅限於此。
能說話,不熟,就是他們兩的相識程度。
而且話題必須由玩家挑起,今天還是第一次輝夜天滿主動搭理玩家。
……
輝夜天滿的手指很長,指甲修剪的圓潤平整,麵上是看不出情緒的微笑,這位前輩總是這樣的,笑容嘗嘗掛在嘴角邊上,和亮介相似又不一樣。
他在椅子上,招了招手讓玩家過來,伸出手用著不達眼底的笑意說:“努力成為投手們優秀的守備吧,可千萬彆變了廢物!”
…
…
啊!這種感覺,這位前輩不會是地雷或病嬌係吧……
玩家的手被輝夜天滿握得麻麻的,慢吞吞的收回來後,由衷覺得投手真是奇妙的生物,既有光一郎那樣怯弱的類型,也有輝夜前輩這種狂妄的性格。
說起來,到的是誰傳出來,輝夜前輩性格很好這件事?
看著正在和輝夜前輩講話,被前輩抓著學習避免掛科的東清國,玩家露出微妙的眼神。
該不會是東前輩為了自己的自尊,往外瞎胡咧咧。
比如前輩對我非常好,教我寫作業,指點我球技,是個好人之類的……
——
人際交往是件奇妙的事情,在你們還不熟或者關係疏遠的時候,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會注意分寸和說話的距離,有良心的人,凡是說了句重話,心裡都會不好意思,想著什麼時候去道歉,撫慰自己。
但一旦熟悉了起來,說話方式、交往的態度都會變得隨意。
棒球場上,玩家外野充當著野手和隊伍裡的篩子。
前麵投球的伊佐敷純,每有一個外野球落地,都要大聲叫嚷著:“你說要在我身後守備,你倒是給我拿出點守備的樣子來,今天你又一個球都沒接到。”
玩家能怎麼辦,大實話都讓伊佐敷說出來了,他也隻能無辜討饒:“下次,下次一定接到!”
其實隊伍裡也不止玩家一個篩子,隻不過在水平相當的情況下,他漏的尤其嚴重,讓伊佐敷純看不過眼。
一年級自己內部的比賽,玩家都漏成這樣,之後還要怎麼往前走,夏季大會馬上就要到了。
不久後秋季大會、春季大會,時間總是越走越快,高中的棒球生涯是如此短暫,在所有人都鉚足了勁的往前衝,玩家那不溫不火的性格,就尤其讓把玩家看做好友,急性子的伊佐敷純難以忍耐。
“麻麻,伊佐敷,櫻木他就是那種說話調調,他已經很努力了,就彆說他了。”
被用餘光說著救救我救救我,正在被伊佐敷純說教的玩家用求救目光掃過,小湊亮介,結果他裝傻充楞等著看玩家笑話,結城哲也神遊天外,增子、阪井等人無力拯救他,最後隻有害怕伊佐敷純的丹波光一郎,勇敢出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