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沒做到承諾》
北/文
夏歡＆陳清意
秋風輕輕吹動柳樹乾枯的樹枝，夏歡背著書包站在柳樹下，不知道因為什麼，她的小臉紅撲撲的。
對麵的小賣鋪走出幾個男生，他們勾肩搭背聊著天。
有人朝夏歡這邊望過來，陳清意也順著其他人的視線看了過去。
隻一眼後，其他人討論著：“剛剛柳樹那站著的女生挺好看啊。”
有人搭了幾句話後便沒人再討論。
陳清意又回頭看了一眼。
她也是宜中的。
***
丁慧繁是夏歡的好朋友，周一早上夏歡剛到班裡就給她講起了陳清意的事情。
丁慧繁說的無非就是有哪個女生喜歡陳清意，怎樣追求人家，她要說什麼夏歡明白得很。
果不其然，丁慧繁說有個學妹自從上次學校的籃球比賽後注意到了陳清意，開始到處打聽陳清意，並且上周五放學還攔住陳清意表白了。
夏歡聽後愣了一下，然後又是那副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
夏歡長得漂亮，雖說成績中等，但有很多男生喜歡她。
陳清意是老師和大家眼裡的天子驕子，他家境好，成績好，參加過很多比賽，老師很看重他。
他們現在已經高三，老師們肯定都會多抓著像陳清意這樣的好學生，畢竟他們考上好大學，老師們也能多拿點工資。
“老師，請你們班班長去樓上辦公室取東西。”一個男生敲了敲門。
班主任瞧班長不在，打算另選個人，這時夏歡舉手說：“老師我去吧。”
班主任點了點頭。
夏歡很快跑出教室上了二樓辦公室。
跑得太快，她在樓梯轉角的接水處撞到了人。
夏歡揉了揉額角，抬頭說：“對不起啊，我跑得太急沒看到有人。”
陳清意笑了笑：“沒關係。”
隨後，兩個人一前一後進了辦公室。
茶幾上放著好幾摞書，夏歡抱起來有些擋住了視線。
陳清意見狀出聲道：“我幫你吧，我們班在二樓方便些。”
怕她會不同意，陳清意特意加了後半句話。
夏歡道了謝，說：“謝謝，我們一人一半吧。”
陳清意拿過一半的書和夏歡一起下了樓。
陳清意主動和她說話：“我叫陳清意，耳東陳，清澈的清，情意的意。”
夏歡也做了自我介紹：“你好，我叫夏歡，夏天的夏，歡樂的歡。我是三班的。”
陳清意把書放在講桌上，和夏歡說了再見就走了。
夏歡回到座位時，丁慧繁從前麵扭過頭來，神秘兮兮地問她：“怎麼回事啊夏歡，陳清意幫你搬書？”
夏歡回道：“陳清意紳士唄，你想什麼呢。”
“也是，學校裡那麼多帥哥喜歡你你都沒個表示，就連對校草你也無感，估計你都對帥哥免疫了吧。”
丁慧繁繼續說：“不過陳清意可和那些喜歡你的人不一樣啊，他可是學校公認的天之驕子，有錢有顏有成績，你要是喜歡上他也不虧。畢竟很多人都喜歡他啊。”
丁慧繁一旦說起來就說個沒完，最後打斷她的還是班主任。
“丁慧繁，去後麵站著聽課。”
***
沒過幾天，夏歡又見到了陳清意。
周六夏歡在超市買東西，正準備結賬的時候，發現錢沒帶夠。
她不好意思地衝收銀員笑笑：“不好意思啊，我沒有帶夠錢，可以回去取一下嗎？”
後麵很多人排著隊等著結賬，有人不耐煩地催促著：“能不能快點啊，後麵這麼多人等著呢。”
這時，她身後伸過來一隻手臂掃了二維碼，問：“她還差多少錢？”
“26。”
“微信收款，二十六元。”
電子音響起，夏歡提上東西站到一旁。
陳清意結完賬後朝夏歡走去，他的嘴角揚起弧度：“好巧啊，夏歡。”
夏歡也笑了笑：“好巧。你微信是多少啊，我把錢轉給你。”
陳清意沒有拒絕，他從手提袋裡取出一支筆遞給夏歡，說：“剛才買的，你把你的微信號寫在我手上就好。”
夏歡遲疑了一會，陳清意說沒關係的，夏歡這才拔開筆帽，在他手心裡寫字。
陳清意看著她，長長的睫毛垂下，忽閃忽閃的。
手上傳來冰涼的癢癢的感覺，是夏歡輕輕扶著他的手在寫字。
夏歡寫完後把筆還給他，兩人互道再見後便分開了。
***
久而久之，兩人逐漸熟絡起來，偶遇的頻率也高起來。
陳清意偶爾會過來給夏歡送一杯奶茶，因為細心，他每次會給丁慧繁也帶一杯。
在學校裡夏歡遇到什麼困難，陳清意總是第一個過來幫助她。
丁慧繁也常常開陳清意和夏歡的玩笑。
周五放學的時候，外麵下起了瓢潑大雨，夏歡在教學樓門口處環望四周，然後掏出書包裡的雨傘。
“夏歡！”
聽到熟悉的聲音，夏歡慌忙將手裡的雨傘塞回書包裡，朝陳清意擺擺手：“陳清意，你怎麼這會才出來。”
“哦，班主任找我談保送宜大的事情。你沒帶傘嗎，我送你吧。”陳清意邊說邊把手裡的黑傘撐開。
兩人邊走邊聊。
夏歡看著他問：“那你答應了嗎？”
陳清意的語氣很輕鬆：“沒有，我不想去。我想和我喜歡的人去同一所大學。”
聽到這裡，夏歡的手抓緊了校服下擺，淡淡地應了一聲“哦。”
雨勢很大，陳清意將傘朝夏歡的方向偏了偏，他的左半個肩膀被雨水打濕。
眼看著快走到他們初見的那顆柳樹下，陳清意停下腳步看著夏歡。
夏歡也停下來，她有些疑惑地看著陳清意。
“怎麼了？”
陳清意感覺到自己的心正有力快速地跳動著，而他的心動是因為麵前的這個人。
陳清意終是開了口：“夏歡，你想和我一起去連大嗎？”
夏歡徹底愣住了。
“我想和我喜歡的人去同一所大學。”
“夏歡，你想和我一起去連大嗎？”
陳清意喜歡她。
夏歡笑了笑：“好巧啊，陳清意。我也喜歡你。”
陳清意覺得信息量有點大。
夏歡拽了拽他的衣袖：“走啊，男朋友，不是說要送我回家嗎。”
陳清意反握住夏歡的手。
他們在一起了。
好不真實啊。
***
周一上學夏歡把自己和陳清意在一起的事情告訴了丁慧繁。
丁慧繁看著夏歡瞪大了眼睛：“我的天！你居然......”
丁慧繁還沒說完，夏歡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聲音小點啊，我還不想讓其他人都知道。”
這件事情丁慧繁消化了好一陣。
她的好朋友和陳清意在一起了！
郎才女貌，天生一對啊!
***
過了一段時間，因為陳清意頻繁地到三班去找夏歡，他們的地下戀情被發現，轉到了明麵上。
對於這件事情，有人祝福，有人失戀，也有人不滿。
陳清意和夏歡已經在一起兩個月，這次考完試就放寒假。
除夕那天，陳清意帶夏歡出去玩了一天。
夏歡聽說同心鎖可以把兩個人永遠鎖在一起，他們就買了一個同心鎖寫上彼此的名字，掛在了山上寺廟門口的槐樹上。
上麵還係了很多紅色的祈福帶，陳清意和夏歡一人寫了一個。
陳清意想要看夏歡的，夏歡捂住自己的，氣鼓鼓地說：“不可以偷看！”
*
“我要和夏歡在一起一輩子。”——陳清意
“和阿意一起去連大。”——夏歡
年少的兩人互相許下了承諾。
*
晚上他們又坐了摩天輪，不知不覺中一天已經過去。
夏歡伸了個懶腰，說：“今天怎麼沒有煙花呢。”
陳清意看向她：“想看煙花？”
夏歡點點頭。
陳清意和夏歡跑了好幾家店才買到仙女棒，夏歡看了陳清意一眼：“真的行嗎，我們兩個人玩仙女棒違反規定會被抓起來的。”
“不會的。”
陳清意讓夏歡拿好，他掏出打火機將仙女棒點燃。
金燦燦的光照在兩個人臉上，陳清意將自己手裡的仙女棒也點燃了，仙女棒燃燒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音。
陳清意看著夏歡，極其鄭重地說：“歡歡，等到明年除夕我給你放真正的煙花。”
夏歡笑了：“好呀。雖然隻是仙女棒，但是隻要是阿意給我的，我都喜歡。”
“喂喂喂，那邊的，誰讓你們點燃明火的！”管理員的手電筒照過來。
陳清意丟下仙女棒拉著夏歡的手跑出小巷。
***
開學後，學校裡的學習氛圍日漸緊張，因為有陳清意的幫助，夏歡的成績噌噌地上漲，老師都誇她用功不少。
相反，陳清意的成績有一些小幅度的下降，但不會影響什麼。
而那些注意陳清意的老師們則將他的變化都看在眼裡。
他自從上學期開始和三班的夏歡就有頻繁地接觸，平常老師在樓道裡走動也能聽到學生們討論陳清意和夏歡。
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
當陳清意的班主任和教導主任找到夏歡時，她就明白是什麼事情了。
教導主任問她：“你是不是和陳清意談戀愛了？”
這種時候抵賴沒有用，夏歡隻好承認：“是。”
陳清意的班主任出聲：“老師說幾句啊，你們現在是關鍵時期，談戀愛不合適，而且陳清意是老師們重點培養的好學生，你能明白嗎。當然老師不是說你成績不好的意思。你們班主任說你用功不少，辦公室裡的老師們是了解的。老師就是和你談談。”
夏歡拽緊衣角：“老師，我並沒有影響陳清意的學習。”
夏歡不同意，兩個老師也不好硬逼她。
教導主任說：“老師知道你的意思了，那這件事情你回去之後和陳清意商量一下，老師建議你們最好還是不要在這種時候談戀愛，畢竟影響的是你們的未來。”
夏歡應下來出了辦公室。
她長舒了一口氣，這件事就不和陳清意說了，她覺得說了隻會給他們兩個人心裡添堵。
*
下午放學的時候，夏歡接到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電話，她按了接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