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疏彥的這通視訊打過來的時候，石降剛回到自己的教官公寓，看到光腦上的名字，他先是愣住，之後猛地坐了起來，快速接了起來。

“上將，您找我？”

從戰場回來後，顧疏彥隻見過自己的這位副官一次，見他一臉的驚喜，顧疏彥的神色微動，麵無表情地說道：“第一軍校將你們從軍部請過來是為了什麼，為什麼要突然改變教學方法？”

“上將也知道這件事？”想著黎躍和顧疏彥的關係，猜到可能是對方和他說的，石降並沒有太當回事，老老實實的回答道：“前線出了些問題，對omega的需求度變高了。”

“石降。”顧疏彥的聲音抬高：“你知道我想問什麼。”

“……”

身為顧疏彥的副官，石降當然知道他們的上將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他的功勳全是實打實的打下來的，不同於第四軍團的那些隻知道掄著拳頭上的莽夫，顧疏彥的腦子和他的武力值一樣可怕。有什麼秘密想要瞞過對方，簡直比登天還難。

被他的視線觸及，明明還隔著光腦，石降的背上卻出了一層薄汗。見他正麵無表情地看著自己，久違的，石降感受到了第一次看到顧疏彥時的壓力。

不愧是上將。他在心裡想道。想著這件事情本來也是要讓顧疏彥知道的，他的手指縮了縮，這才找回了屬於自己的聲音：“這件事情也是最近才發現的，同樣是前線的軍人，長期和蟲族接觸的戰士發狂率要遠高於負責收集信息的文員。”

聽到石降的回答，顧疏彥的臉色陰沉下來。

身為第一軍團最高級彆的戰力，他當然知道這番話代表了什麼。Alpha的五感異於常人，與此同時，因為接收了太多外界的信息，使得他們有一定的概率發狂，而這個時候就需要omega對他們進行精神疏導。

石降說的這個情況之前是從來沒有的，如果真的像他說的是最近才發現的，隻能說明蟲族在和他們戰鬥的過程中發現了alpha的弱點，問題爆發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

即便是再普通不過的alpha，發狂的時候也需要至少三名同等級的alpha才能製服，更不用說是軍部的那些可以和蟲族硬碰硬的軍人了。

想到這件事情爆發會造成的後果，顧疏彥的身子繃緊，聲音艱澀地說道：“這件事情有多少人知道？”

“除了我們幾名教官，基本隻剩下軍部的高層，對第一軍校說的也是前線的情況緊張，需要更多的omega來為alpha進行精神疏導，並沒有告訴校方關於蟲族的事情。”

這麼說的話倒是能解釋黎躍為什麼不和他說教學方法改革的事情了，畢竟他也不知道石降上來就對新生這麼“凶殘”。

石降是他一手提拔的副官，對這個人顧疏彥當然是足夠了解的。知道石降也是為了軍部考慮才會這麼著急，他深吸了一口氣，沉聲說道：“教學方法是從今年開始改革的，就算想要讓更多的omega進入軍部，也要考慮他們的身體承受能力，再怎麼說十五圈也太多了。”

“上將說的對……上將？”這才反應過來有哪裡不對勁，石降猛地抬頭，八卦的眼神隔著屏幕都能看出來：“上將怎麼會突然關心第一軍校的omega？這一屆的新生有上將的熟人嗎？”

顧疏彥沒有說話，但是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沉默已經表明了一些問題。

難道說，他們上將回來之後的這段時間裡，還談了個戀愛？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兒，石降的眼睛亮的驚人，那副模樣看得顧疏彥都不自覺地皺眉。

“我隻是告訴你，不要急於求成。”

“對對對，上將說得對。”再次認定這一屆的新生裡一定有他們上將的omega，石降的心裡好笑，本來因為前線緊張的情緒頓時放鬆下來，甚至還有心情和顧疏彥開玩笑：“上將你找了omega怎麼不告訴我們？我們也想見一見上將夫人！”

“我要掛斷了。”

“等，等一下上將！”看出顧疏彥真的有掛斷視訊的意思，石降忙不迭地開口，這才正色道：“大家都很……關心上將，現在看到上將沒事我就放心了。”

“……”

“等我和她說過之後，我會讓你們見她的。”

向來不擅長這種場合，和人說完這句話，顧疏彥便掛斷了視訊。

而在另一邊，想儘辦法也沒能問出顧疏彥的omega是誰，視訊掛斷後，石降先是感慨了一番，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的眉頭皺起，麵上的笑容消失了個徹底。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