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涼州熱鬨的很。
該來的已經到齊,不該來的也想從這其中撈些好處。
涼州城中心有座雲鶴塔,是第一任盟主為招攬天下能人而設置的。後來作為選拔盟主的第一決定因素。換句話說,誰人闖過這座塔,誰就是盟主。不過這塔可不是這麼容易闖的,即使對自己武功有信心的,也完全沒有把握說自已能夠安全出來。每層關卡都有盟主府九大高手鎮守,若要開啟雲鶴塔,還得在三大長老圍攻下走過幾招。當然這都是在武林盟主已經存在的情況下,若盟主死亡,自然由長老們主持著重選盟主。
大長老等人在第六層,看著黑壓壓的人頭,心道這次來的人格外地多。再抬頭看天,今日天氣也不同往常,烏雲彌天,全不見天日,仿佛在醞釀著什麼漩渦。多看一眼都感覺要將人全都吸走。
大長老輕咳一聲,雄渾的聲音傳遍全城,不禁讓到場之人感慨其內力雄厚。
“今日,雲鶴樓已開,我等商議決定重選武林盟主,各路俠士可大展身手,儘力一搏,若能闖過由老夫等九位長老把守的雲鶴塔,方能當選盟主。記住,勇闖雲鶴塔,既是曆練,也是問心,儘力而為,死傷勿論!”
話音剛落,人群猛地沸騰起來,一張張興奮、激動的麵孔,一雙雙明亮得仿佛淬了火的眼睛,閃爍著野心和自信,大家都熱烈討論起來。
唯有一人,頭戴幕籬,沉默不語。為什麼,自己為涼州百姓做了這麼多,他為他們建造學堂,為他們謀劃生計,他做了這麼多,就比不止盟主之位,比不上榮華富貴,比不上名譽滿天下。自己才“死”了幾天,就這麼迫不及待要重選盟主了。是呢。他又怎麼有資格指責他們,畢竟自己不也是“篡位“上來的嗎?他嗤笑一聲。
雲鶴樓已開,人群開始蠕動,像一條黑色的巨龍。在裡麵,可以使用任何武器、任何毒藥,在裡麵,誰都可以是敵人,誰都不能相信,無論是結伴而行的同伴,還是情同手足的結拜兄弟,抑或是關係極親的兄弟姊妹。畢竟,在這世上,最不能直視的就是太陽和人心。
賈勇已經是第二次來這裡了,他還記得,自己是懷著怎樣一腔赤誠,怎樣堅定的信念,怎樣風衣怒馬來到這裡的。他從來沒學過什麼陰謀詭計,隻是經曆的多了,自然就懂了。從什麼時候變了呢?也許是第一次被親信背叛,昏迷七天仍然不醒;也許是心愛的女人隻是利用他幫助另外一個男子;也許是被視作兄弟的人日積月累下深入肺腑的異毒,什麼醫師看了都搖頭歎氣。
他隻是覺得好笑。他其實,明白自己闖不了塔了,自己再也不是當年那個充滿信念,一腔孤勇的少年了,他再也沒有當年的少年意氣了。他的心,老了。
可他還想再來一趟,也許是想看看曾經的自己吧。這些鮮活的生命,多麼美好!
走上堅實的台階,他聽到一聲巨響,接著所到有人大吼,”天塌下來了!天,快看天!”
“那是什麼?”
“什麼!那是——”
“天呐!是秘境!百年未出現的秘境!”
“真的嗎?”
“沒錯!真的是秘境,這一趟可算沒白來。”
秘境?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現。賈勇正疑惑著,秘境已經壓了下來,賈勇隻覺得白光一閃,腦子裡一片空白,隨即失去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