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淵眼裡隻看得見她,周圍一切都黯然失色,“秋——”
“嗷嗷嗷,我不想死,各位大神,放過我吧!放過我這隻可憐的無助的小烏龜……”暈過去的龜妖醒了過來,悶頭求饒。
辰淵臉色一沉,一瞬間殺意到了頂點。
“喵~”
黑貓不安叫了一聲,秋曦抱起它後退了一步。
辰淵眼神微凝,收斂了渾身殺意。
月朝玄一個術法將龜妖直接送去了朝玄宗地牢,上前介紹,“這位是我的師、師——”他臨時想說是師父,又怕死去的師父從地底跳出來打他,一時卡殼了。
見他半天師不出來,秋曦體貼猜測道,“師弟?”
辰淵答道,“沒錯。”
月朝玄額頭滴下冷汗,麵上嗬嗬一笑:“對、對,這是我師弟。”
“哦。”秋曦對他禮貌點了點頭,輕撫貓貓背毛,黑貓窩在她懷裡,一直盯著辰淵的方向,“喵~”
“阿淵,乖。”
秋曦渾然不覺,哄完了貓,抬頭一看,四宗宗主都用十分奇怪的眼神看著她,好像她說了什麼了不得的話似的。
“怎麼了?”
月朝玄的胡子動了動,“秋姑娘,你叫這隻貓什麼?”
“阿淵。”她不解,“怎麼,有哪裡不對嗎?”
月朝玄心說,那可太不對了,“我這位師弟叫——”
“辰淵。”
秋曦才明白過來,抬頭看他,“這倒是巧了。”
辰淵意味深長看著她:“是啊,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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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辰淵一起坐上回落楓穀的浮舟,秋曦還覺得事情發展有點離奇,來了一趟朝玄宗,忽然被四大宗主包圍,又莫名其妙接下了找回玉牌的使命,還多了個人和自己一起回去。
她抱著阿淵,坐在浮舟一側,這才仔細打量他。
他黑發玄衣,眸如深海,俊美無儔,容貌氣質都十分優越,看了會兒,她突然發現有點不對勁。
黑貓在她懷裡,當她伸手輕撓阿淵的下巴,黑貓舒服得抬起頭,發出一串咕嚕聲,他鳳目微微眯起,呈現舒服放鬆的姿態,當她收回手時,他就會睜開眼睛,黑貓則發出一聲喵的抗議聲,她隻好再撓撓貓下巴,他就又放鬆起來,整個人就像是隻大貓,眼眸惺忪,很困倦的樣子。
也許是她看得久了,辰淵問:“怎麼?”
“沒什麼。”也許是她想多了,這人怎麼會和阿淵扯上關係呢?一時也不知道稱呼什麼合適,“辰、辰道長——”
“叫我辰淵。”
“辰淵,對於找回玉牌,你有什麼想法嗎?”
“不急。”
不急?
也許是他胸有成竹吧,畢竟是羽化境修為,修行高深的修士,秋曦暗想。
不多時,浮舟到了落楓穀停下。
秋曦抱著黑貓下去,準備和他道彆,就見他跟在身後,不打算離開。她不由停住腳步,“你不回自己的洞府嗎?”
辰淵眼神微眯,“秋大夫,不邀請我去落楓穀做客嗎?”
秋曦一愣。
這會兒她已經冷靜下來了,想她一個落楓穀的大夫,哪值得四大仙宗宗主兜這麼大一個圈子算計?
他要做客,倒不是不行,她握著阿淵的爪子衝他搖了搖,“落楓穀一向好客,歡迎你來。”
辰淵和黑喵對視,那雙圓圓碧眼映出他的身影,這種感覺真是……很微妙。
他挑起唇角,微微一笑:“那我就多住幾日。”
秋曦:……你倒是不客氣。
辰·來了就沒打算走·淵神色悠閒自在,跟著她進了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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淨蓮閣內,秋曦他們一走,三位宗主也告辭離開,隻剩下月章父女兩人。
月章道:“爹,我剛才傳音,隻是想幫秋秋借到狻猊獸,你不會真讓她去找什麼玉牌吧?咱們朝玄宗上上下下幾千人,卻把一個凡人小姑娘推出去犯險,說出去不丟人嗎?”
月朝玄道:“有辰淵在,能有什麼危險?”
月章皺起眉,“那人到底是誰?咱們宗內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他不會傷害秋秋吧?不行,我得去落楓穀——”
“小月兒。”月朝玄忙拉住說風就是雨的女兒,勸道:“聽爹說,這人身份我暫時不能透露,但我們雙方已定下約定,他隻是幫忙找回玉牌,不會傷害那姑娘。”
月章知道爹為人向來穩重,他既然這麼說,應該是心中有底。
月朝玄道:“倒是這秋曦姑娘,她並不是一般凡人。”
“啊?”月章想了想道,“秋秋能感受天地靈氣存在,甚至可以運用靈氣,但她沒有丹田,無法修煉,與凡人無異。”
“她是天人體質。”月朝玄的眼睛非常老辣,他剛才就已經看出,但並未明說。
“天人體質?”
“這種體質十分罕見,說好也不好,壞也算不上壞。”月朝玄道,“凡天人體質者,飛升隻需三步——頓悟、突破、飛升,但就這第一步頓悟,能做到的就已經是百中無一,修真界還沒有天人飛升的先例,記載中這類人都是老死為結局,頓悟的契機太難尋找,所以天人體質又叫做廢物體質。”
“誰說的?”月章氣得想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