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語 她與許二有婚約了(1 / 2)

表姑娘生存實錄 杪商白 4128 字 10個月前

山林裡要比上京城涼一些,正如那句“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上京城已經穿上初夏的夏日長衫,雲山卻夜裡泛涼,半冬也想到了這點,箱籠裡帶的衣裳,都是春日穿的衣裙。

半秋看向身側坐著梳發的女子:“......姑娘,方才奴婢與許三姑娘的丫鬟在一處,聽到許家的丫鬟議論......”

她說話有些吞吞吐吐的,拿不準要不要說出來。

“聽到什麼傳言了?”顧清宜側目問道。

“......就是五姑娘,她們說在姑娘沒來上京時,五姑娘就常常追著許二公子,但那時都年幼,沒當一回事,如今、怕是還惦記著——”

顧清宜看向半秋,半秋將剩下的話咽進肚子。

她輕輕一笑,冷月般的麵容雲銷雨霽:“早看出來了。”

前不久鄒家宴席上,裴溫對於許知謹去尋她一事格外在意,她就覺不妥,今日更是,春和長公主這般淩厲威嚴,她也敢湊上去。

隻是,她與許知謹的婚約卻是出生時就定下,自來都講求名正言順。郡王再如何糊塗,也不會讓膝下兩個女兒都嫁入許家。

屋外的回廊傳來動靜,下一瞬,半闔的門被輕輕的叩了兩下,她順聲望過去,正巧瞥見那鳶尾蘭色繡白玉蘭的裙擺,今日裴汐就穿了這身衣裳。

顧清宜起身:“是四表姐麼?快些請進。”

那停在門口的身影走了進來,擺腳的白玉蘭也因主人款款的動作,反複細微揚起又落下,有的美人即便走路也有韻味。

此時裴汐的麵上卻有些躊躇,見到屏風後的顧清宜卻眼底一亮。

“表姐可曾用了齋飯了?”顧清宜接過半冬遞來的外裳,有些懶懶隨意的披上,坐到另一方的香幾邊,為裴汐倒了盞茶。

“並未,方才回來呢。”見顧清宜要吩咐丫鬟張羅,她打斷道:“不用忙活,我早間膳食吃得多,現下也沒多大的胃口。”

顧清宜聽她這般說了,也隻緩緩的點點頭,眼見裴汐將香囊擱在小香幾上,香囊是團花織錦的,氣味幽淡恬靜,應該就是春和長公主所說的香囊了。

“這香囊掛在床帳上,安神祛濕對咱們女子有好處。”裴汐交代。

“多謝表姐跑著一趟。”顧清宜笑著接過,出聲道謝,但看對麵裴汐那芙蓉麵欲言又止的模樣,好像目的不在此。

果不其然,下一瞬隻聽裴汐道:“咱們都住在了無齋,我不過是多走幾步路的距離,算不上麻煩。”她看著閒適的表妹,咬咬唇問道:“表妹現在要午歇了麼?”

顧清宜望向裴汐,眸光有些細碎的光,她攏了攏半披的衣裳,解釋道:“隻是方才的衣裳臟了,適才脫了外裳,離午歇還早得很呢。”

裴汐看著顧清宜的水眸,其實除了那幽曇的氣質之外,最獨特是這雙眼睛,肖似杏眼,眸光裡總有些光亮水霧,遠看好似拒人千裡,當著細碎眸光看著你,卻好像很容易讓人放心,對她吐露心事。

“就是,我想問問,表妹是如何......與許家二公子相處的?”到底還是沒出閣的姑娘,吞吞吐吐的說了這句話,耳畔就染上緋紅了。

顧清宜一怔,知裴汐是認真詢問,可她也有些答不上來:“這......隻是尋常相處罷。”

裴汐眼底閃過幾絲失落,但也知表妹實話實說:“我看許二公子對表妹熱心得很,倒是有些豔羨......”

那日太傅府的宴席,雨還沒停就跑著去尋顧清宜,上心的模樣,在座的姑娘可都看在眼裡的。

裴汐話都說到這了,顧清宜不得不順著說下去:“我瞧著大公子溫文爾雅,知禮有度,與表姐倒是十分登對的。”

“就是太過知禮了。”裴汐輕歎。

看著顧清宜安撫的看向她,裴汐道:“哪有說了親事之人,還成日裴四姑娘說著,我有心拉近些,與他並做一處走,他卻說什麼“禮讓”,始終讓我先行一步。對我瞧著倒不是即將下聘的未婚妻子,反而像什麼陌生女子一般,我雖不指望他與二公子一般熱情上心。最起碼像我大哥那般將喜怒放在外麵也好,他這始終溫和不親人的性子,我連他是喜是怒也無從知曉......”

許知節年幼時就一闕詞名動上京,如今在大理寺當差也是受百姓稱讚,裴汐自問也是對他有些仰慕,在母親拿的一眾畫像中,頭一個選了許知節,如今卻.....

顧清宜安撫道:“我記得大公子是那克謹守禮的性子,也許尋常姑娘家還與他說不上話呢,大公子怕是覺得同遊一起就是認同表姐了。”

裴汐麵色緩和了一些,轉而看向對麵坐著的顧清宜,看得又是一怔,方才她剛進來時,就瞧見了。

因著了無齋都是女眷,她就隻穿了件兒藕荷色的小衫,如今鬆散的披了件兒外裳,那瑩白的頸子,連著微微凸起的鎖骨也一覽無餘,黑發白肌,在這冰泉似兒的美人下,越發有些衝擊,甚至有些惑人了。

裴汐麵色有些泛紅,忙移開了眼,其實她也能理解,若她是許二公子,也想親近,不是容貌有多美,而是太獨特了,旁人這般不愛說話會顯得不親近人,她卻好像讓人忍不住多看一眼,再看一眼。

“誒,對了,今日怎的不見許二公子?”裴汐因談話與顧清宜親近起來,主動問起她的事。

兩人說話間,半秋端了栗子糕進來,輕輕的擱在桌上便退了下去。

“好像是夫子臨時有事,將他喚了過去,應該要明日才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