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之助壓根睡不著。隻不過知道她走過來的時候下意識裝睡罷了。
他還是第一次不敢麵對她。她跟那些小孩子說的那些真心誠意的話仿佛是在拿錘子和釘子在他心上敲釘子。
在圍在心上,沒有任何人能走進去的那堵牆上敲釘子,仿佛要把那堵堅硬的牆敲出裂縫似的。
她洗了澡定好鬨鐘就睡了,而聽到了她輕緩的呼吸聲,他才從箱子裡鑽出來。
她睡覺沒有拉窗簾,明亮的月光照射在床上,也照在她的臉上。他坐在桌邊看著天空。腦子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側目看著她的睡臉,他伸出手,卻最後在快要碰到她臉頰的時候停了下來。
纖細的手,與自己之前的手完全不一樣。隻有三十公分的身高……
他從柔軟的床上站起來,跳下地麵。
坐在地板上,旁邊是一到晚上就精神的貓。月光灑落在地板上,他靠在床邊,一邊摸貓一邊發呆。
這個症狀已經有一段時間了,看著她為了自己做的每一件事都認真到無以複加,聽著外人把她對自己的好打成‘新婚’、‘夫妻’、‘情侶’,他心中有一種很複雜的感覺,覺得難受,也覺得歉疚,但是也覺得暖暖的。
像是躺在貓咪的肚子上睡覺一樣。
她毫無顧忌的對那些小孩子說喜歡,說自己重要。他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些……刺耳。在他的記憶裡,仿佛並沒有人這麼對自己說過,突然聽到就覺得全身都不太舒服。
他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可是還是覺得高興。在她這麼說的時候。
一直以來他隻覺得隻要活著就很好,但是在此時此刻,他突然想念他原來的身體了。
可是他覺得如果自己真的能擁有原本的身體,那麼他也許會做的事情就是離開。畢竟警察和殺手,根本無法想象兩人攪和在一起是什麼樣。
……可是咖喱好好吃。他舍不得那麼好吃的咖喱,之前咖喱店老板不在了,如果他如果走了的話,真的就找不到那麼好吃的辣咖喱了。
還有,她這麼拚命,如果沒有自己天衣無縫異能的加持,她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
要不等到她當了警視長……
可是當了警視長……不,怕不是連警視長都不到,當上了警視之後她就準備殉職了。她不該殉職,也不該死,她應該活著,她活著才能救更多的人。
三十公分的織田作之助重重的歎了口氣。仿佛像是操心女兒的老父親。
……明明她與自己一樣大。
他用力搖了搖頭。
算了吧,自己的身體估計早就沒了,想要恢複原狀也不可能了,乾脆就湊合這麼過吧,隻要她還把他背在身上一天,他就不會讓她有殉職的的機會。
柯南給了他地址。她抽空拜訪了那個叫阿笠博士的人。他看起來是個發明家,有很多新奇的思路。
“你也要那個帶麻醉針的手表?”
“對。”她點了點頭。“麻煩阿笠博士了。不過我需要裡麵能夠多帶幾根針。表盤做的女式一些,不需要瞄準鏡。”
柯南年齡小,需要拿瞄準鏡輔助,她不一樣,她肯定是製住對方之後直接貼著對方皮膚發射。
不過這東西也不能常用。萬一被人發現了可不太好。
***
織田作之助一人呆在包裡看百無聊賴的看手機。她被召集開會去了,也不知道是開什麼會。沒過一會,一群人魚貫而入,吵吵鬨鬨的。
“小遙,你真的沒問題嗎?”
“我覺得的確對我來說是個挑戰。我試試看吧。”
她直接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托腮歎氣。
“遙,怎麼了?”等到下午下班之後,織田作之助才開口。
“怎麼說呢……簡單來說就是國外的違法組織會在東京進行交易。我們為了將對方抓住,所以需要有人潛入進去打前鋒。”
“很危險吧?”
“當然了。聽說還牽涉到黑手黨和異能力者。所以這次除了我們警視廳之外還有異能特務科和Scepter4做我們的後援。”
織田作之助突然想起她之前說的那個打前鋒。“讓你去打前鋒?”
“是啊,讓我在陪酒女和侍應生二選一呢,我又不會喝酒,所以我去選做侍應生了。”她歎了口氣。“我很擔心佐藤姐。她要假扮成陪酒女,比我要危險的多。”
他一聽到黑手黨就皺眉。港口黑手黨是什麼情況他心裡一清二楚。“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想,不過這次不行,你現在的確能隨身攜帶,但問題是我假扮侍應生的時候是不能帶包的。不過不要擔心,我覺得我全身而退是沒問題的。”
他坐在包裡眉頭緊皺。“可是——”
“這也沒辦法啊,侍應生的衣服沒地方裝你啊,我那時候又不能帶包,太顯眼了。放心吧,我沒問題的。我到時候會背包去的,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我來找你。”
他希望陪在她身邊,但是的確不允許,也隻能如此了。“你多加小心。”
“好的。”
豪華的會所裡燈紅酒綠,她換上侍應生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