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冷聲。“中原中也,聽聞你是港口黑手黨的乾部?多了不起,聽說是首領以下的最高級彆呢。那麼就請高貴的中原乾部自己選吧,是放棄抵抗選擇保住自己的一雙眼,還是從今天開始當瞎子。我倒要看看你的下場。港口黑手黨可不是慈善機構。失去眼睛之後你就不會有用了,你下麵的人也想要撬走你的位置,就算你們首領再念舊情,也不可能再用你了。如果你沒了眼睛會怎麼樣呢?的確,現在的你哪怕眼睛看不見也能輕鬆殺死我,但是我很明確告訴你,就算你讓我死,我死的時候也絕對會拉你下水。”
又是令人覺得窒息的安靜。
她的聲音變得柔和而又冷靜。“中原中也,放棄抵抗,隻要你答應和解,我就帶你去醫院找醫生把你的眼睛治好。生石灰進眼裡需要立刻處理。停留的時間越長對你的角膜越不好。”
“我憑什麼相信你會帶我去醫院?”
“因為我是警察。”
她說出的話中原中也並沒有接下一句,而是陷入了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開口。
“你不抓我?”
“你是橫濱人,我隻是一個普通的東京警察,神奈川縣警自己都處理不好的事情,我沒必要去多這個事。”
中原中也是橫濱人,就算要逮捕也是神奈川縣警的事情,與她這個東京警察無關,而且再加上這個人到底在神奈川那邊是否掛了名,是否有卷宗都是不清楚的。所以也沒有辦法立刻逮捕。
逮捕之後還要有整理好的卷宗、證據等一係列物事,這樣才能移交檢察廳那邊提起公訴。而且提也不是她提,移交也不是她的活。她如果都做了不僅落不到好,反而還會被罵說手伸的太長了。
“你是普通警察?”當他是傻子嗎?
“不然你以為我是什麼?特警嗎?如果能被你認為是特警,我還是很榮幸的。”
特警?特警對他來說不過是仗著一身重武裝和高攻擊熱武器的廢物。中原中也死都沒想到自己竟然陰溝裡翻了船。
中原中也已經感覺到了眼睛裡的疼痛。實在不敢輕舉妄動,現在的狀態明顯對她有利。可她卻要和解?他隻覺得這是個陷阱。“隻要我答應和解就你就送我去醫院?”
“對。但是醜話說在前麵,我需要搜你的身。我要保證你的和解是真的而不是要趁機反殺我。”
眼睛越來越疼,就算他不說,但是還是珍惜自己的眼睛的。他開口。“行,我同意和解。”
“不要亂動,我瓶子是打開的,你如果亂動我控製不住我的手。”
她迅速拍了拍他身上所有能藏武器的地方——織田作教的,效果拔群。其他人搜犯人還有可能遺漏,她絕無可能。
她搜出了中原中也的手機、手槍和匕首和一串鑰匙。
他雖然看不見,卻也能感覺到她對自己並沒有殺氣,有些好奇她到底想做什麼。“然後呢?你還想乾什麼?”
她也鬆了口氣。“送你去醫院。”
她握住他的肩膀。“不好意思中原先生,得麻煩你休息一會了。”她伸手擊向他的後脖頸,同時打開手表,直接將麻醉針射入他脖頸。她考慮了一下,把最後一根麻醉針也送給了他。
買一送一,不用謝。
中原中也隻感覺到脖頸遇到重擊,然後立刻陷入沉睡。
生石灰的確是她帶的。問題是沒來及用呢,緊急拿灰塵湊個數,包裡也的確有一瓶被氣囊包裹的玻璃瓶子,裡麵裝的是水。
硫酸?她倒是能弄到,但是不能用,如果真用了硫酸,那她必會被指控。哪怕她的對手是異能者,領導也很難保得下她。
沒想到他還真上當。看起來這位乾部大人自然科學學的不怎麼樣。
手機傳來消息,直升機已經接到真田弦一郎和立川剛並且已經送到東京警視廳,她打了個電話讓直升機再來接她。
聽到悶聲,織田作之助拉開拉鏈。看著她半張臉都是血,中原中也倒在她旁邊。
“阿遙。”
她的臉上一團糟,有血,有淚,有傷。
她回頭看著織田作之助,衝他扯出一個笑。“彆擔心,我沒事。”
他自己受傷不覺得,看著她半張臉都是血與傷,心裡悶悶的難受。
“中原君……你用了麻醉針?”
“嗯,不然製不住他。”
“包裡那瓶帶著氣囊的——”
“水。我如果一瓶硫酸潑他臉上,他會不會進去不一定,我肯定是要上法庭的。這個麻醉針的配方代謝得很快。等到他想要血檢的時候應該已經代謝出去了。”
織田作之助看著她這個樣子,看向中原中也的表情也不好。“真要送他去醫院?”還不如丟在這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