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宮太空站。
“易隊,這次實驗的報告。”助手將平板遞到了易水寒身前。
“謝謝。”易水寒接過,仔細地查閱,眉頭漸漸皺了起來。
助手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易水寒人如其名,在她身邊就跟沒穿太空服在太空中一樣,冰凍三尺,還是速凍。助理聲音有些打顫地問道:“易,易隊,有什麼問題嗎?”
“這裡很多描述都不詳細,太籠統了,報告誰做的?”易水寒冷聲問道。
助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來,易水寒明白了。“楊蕭是嗎?”
助手連忙點頭,易水寒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來。楊蕭,又是她。
“我去找她。”易水寒說道。助理打了個寒顫,連忙點頭。雖然易水寒表現的很平靜,但是助手還是從她的聲音裡聽出了一絲殺氣,默默的為楊蕭點了根蠟。
易水寒是空間站的站長,也是這次實驗的隊長,而楊蕭是除易水寒之外最大的官,首席工程師。按理來說兩人應該是和睦的合作關係,但是這兩人卻跟天生八字不合一樣,互相看不順眼。
易水寒和楊蕭的工作地點在空間站的兩頭,易水寒去找楊蕭就要經過整個空間站。
對於易水寒這樣低氣壓的穿過空間站這事,空間站的其他人已經見怪不怪了。正在吃飯的兩人見易水寒經過,說了一句“易隊好。”,不出意料地沒有收到易水寒的回答。
等易水寒穿過休息室的門後,隊員A戳了戳對員B說:“又來了,你說這次兩人誰能贏?”
“我猜是楊工,”隊員B擦了擦嘴說,“誰要楊工那嘴毒呢?”作為一個見證了易水寒和楊蕭在航天學院培訓期間的人,他深知楊蕭對易水寒那是絲毫不留情,而易水寒出生於書香門第,鬥嘴這一塊顯然是說不過楊蕭的。
龍宮空間站不算很大,沒多久易水寒就到了工程艙,還沒進去就聽到了楊蕭的聲音,不出所料,又是在訓人。
“跟你說了多少次這種連接處需要二次加固?你是聾嗎?還是聽不懂人話?這東西要是出了問題大家都得死,你不怕死你也考慮一下彆人,要是不想乾了就收拾東西滾蛋,這裡不需要你!”
易水寒皺眉。從她的視角看過去隻能看到楊蕭的背影,而在楊蕭對麵的那個女孩是整個空間站年齡最小的成員,實習工程師,第一次上太空就被分配在了楊蕭手下,也不知道到底該說她幸運還是不幸,一方麵是因為楊蕭確實是經驗豐富的工程師,跟著她能學到不少,但是另一方麵,楊蕭的脾氣實在是太臭了。此時,女孩已經是滿臉淚痕了,又被楊蕭罵哭了。
楊蕭似是察覺到了背後的視線,轉頭,就看到易水寒眉頭緊鎖地看著自己。
視線撞上,楊蕭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笑,語調上揚地說到:“喲,這不是我們易隊嗎?又來英雄救美了?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跟我這組員有什麼關係呢?”
女孩急了。“我,我跟易隊沒有關係!”她可不想成為彆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更何況易隊是她仰慕的人,她不想敗壞易隊的名聲。
“大人說話你個小孩子插什麼嘴。”楊蕭瞥了她一眼。
“楊蕭你跟我出來一下。”易水寒看不下去了,打斷到。
楊蕭翻了個白眼,冷哼了一聲:“得嘞,易隊有令,怎敢不從,你,去把剛剛那個弄好。”楊蕭抬手指了指剛剛的接口,衝女孩說到,自己則跟著易水寒走到了工程艙外。
女孩咬了咬牙,默默的把眼淚擦乾,拿起扳手開始擰螺絲。她似乎是把螺絲當成了楊蕭,使出了渾身力氣來把它擰緊,而她沒注意到,因為用力過大,螺絲後麵的零件因為受力過度而輕微變形了。
“什麼事啊,易隊?”楊蕭靠在牆上拖長了語調問道。
“你對新人不能態度好一點嗎?”易水寒看著楊蕭這漫不經心的態度就來氣,語氣不由自主地重了一些。
“嗬,易隊認識我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脾氣是什麼樣你還不清楚嗎?你要是這麼心疼那小姑娘你就把她掉到你組裡去唄。”楊蕭說著,聳了聳肩。
易水寒張了張嘴,半晌還是沒有說出話,隻是盯著楊蕭的眼睛。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鋒,最終還是易水寒先敗下陣來。
“你報告寫詳細點。”易水寒遞出平板。
楊蕭接過,隨意地看了兩眼後放下,問道:“易隊找我就是為這事?”
易水寒皺眉,反問:“不然我怎麼會找你?”
楊蕭的眸光暗了暗,回答到:“也是,畢竟我和易隊隻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意識到自己的失態,楊蕭很快調整了過來。
“報告我會改的,易隊你放心。”楊蕭說著,轉身,晃了晃手上的平板後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