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不錯。"易水寒鬼使神差地說了這麼一句,說完兩個人都愣住了。
楊簫率先反應過來,挑了一下眉,跟聽到什麼天大的笑話一樣的嘿了一聲,回到:"是嗎?我怎麼記得易隊說過不喜歡字寫的太潦草的來著?怎麼,這是轉性了?"
易水寒沒有回應,而是仔細看起了連接圖。楊簫自討沒趣也不惱,瘸著走回主控室觀察噴氣裝置。外部沒有什麼了,於是楊簫把噴氣裝置上一塊大的外殼拆卸下來露出裡麵的機械結構,上上下下地仔細看了一遍。這一看還真給她看出了點什麼,為了確認,楊簫扒開兩邊的電線,確定了裡麵確實有一個插口。
這裡為什麼有個插口,楊簫百思不得其解,於是乾脆把旁邊的板子也拆開,終於看到了裡麵的結構。
這個噴氣裝置不是楊簫做的,而是另一組工程師完成的,她也隻看過外部的結構,這樣拆開看裡麵上什麼樣子她還是第一次。這個插口直接連接著噴氣裝置的主控,就是說隻要用這個插口連上一個遙控器,再編一個操控程序,她們就能通過一個遙控器來控製噴氣裝置。
雖然這個插口說不定能給易楊兩人幫上大忙,但是楊簫還是忍不住想吐槽一下,為什麼會有人在這兒設置一個基本上用不著的插口啊?空間站操控噴氣裝置都是通過藍牙直接在主控室操作的,這個接口……楊簫猜測了一下,覺得應該是在調試程序的時候使用的。
電線倉庫裡有現成的,就算沒有楊簫也可以隨便從哪個壞了的部件上拆。現在就要考慮遙控器了,哦,還有噴氣裝置噴的氣,倉庫裡的氮氣可能填不滿噴氣裝置的儲存空間。
先是遙控器的問題,楊簫仔細回憶裡一下,隱隱約約地記得有一個隊員好像喜歡玩遊戲,還帶了個手柄到空間站來。不過,楊簫想了半天也沒有記起來那個人叫什麼名字,隻能確定那個人不是自己組裡的。
這種時候就要請教一下我們高冷但是對隊員很傷心的易大隊長了。
還在學習圖紙的易水寒發現畫圖的人出來了,然後在她不遠處停下,跟沒骨頭一樣靠在史密斯架上。隨後,懶洋洋地聲音響起:"易..."
"好好說話。"剛剛開口就被易水寒打斷了,但易水寒甚至連頭都沒抬一下。
楊簫"嘖"了一聲,"這也不讓那也不讓,就隻剩我們兩了,易隊不用這麼嚴厲了吧。"
沒有回應。
"行吧,"楊簫聳了聳肩,站直了身體,但手還是撐在架子上,"易隊,我們隊裡那個喜歡打遊戲的是在你組裡嗎?"
"是。"易水寒是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
"房間在哪兒?"楊簫問到。
"你隔壁。"簡潔明了三個字。
這個隔壁指的是楊簫現在住的房間的隔壁,楊簫選的房間是靠近實驗區的,所以隻有一間房間相鄰。
得到關鍵信息的楊簫也不多停留,轉身就走了,很快就來到了易水寒說的房間。
這個房間很有個人特色,牆壁上貼滿了遊戲海報,桌上甚至還放了兩個手辦,看得出來是真愛了。但是越是真愛楊簫越擔心,因為這樣的話手柄很有可能在撤離的時候就被房主帶走了,不可能留給易楊兩人。
放眼望去,確實沒有看到手柄。
就在楊簫失望時,她突然注意到有一個抽屜有明顯的破壞的痕跡。金屬的抽屜被砸了好幾個坑,把手甚至變形了,抽屜旁邊還扔著一個扳手,看來這就是"凶器"了。
楊簫上前拉了抽屜,紋絲不動,看來是卡住了。結合著周圍的場景,楊簫腦海裡立馬來了個場景重現。
撤離警報響起時,房主想從抽屜裡拿重要的東西,結果發現抽屜卡住了,於是找了個扳手,捶打半天還是沒能打開,這個時候時間不夠了,房主隻能忍痛割愛去了逃生艙,結果陰差陽錯,東西留下了,人卻沒了。
楊簫唏噓了一下,在心裡默默地感謝了一下房主,隨後在抽屜前站定,雙手合十,從彌勒佛祖拜到玉皇大帝,又從宙斯拜到耶穌,最後深吸一口氣準備強拆抽屜時,嘿,沒拿工具。
"……草。"楊簫說出了國粹,她盯著抽屜磨了半天的牙,然後轉身去健身區拿了工具包。還在研究圖紙的易水寒抬頭看了一眼楊簫的背影,她剛剛好像聽到了咯吱咯吱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回到房間的楊簫又把剛剛的步驟重複了一遍,然後仔細的在工具袋裡挑選,最後選出了看起來最有威懾力的大錘,左腳踩住抽屜,雙手將錘子高高舉起,對著抽屜就是一通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