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到圖紙,易水寒先是觀察了一下整體構造。就在她觀察的時候楊簫說話了:"你製作的全程我都不會提供幫助,全部都由你自己來,包括選材料,不限時,可以開始了。"
雖然說了不提供幫助,但是楊簫還是一直站在旁邊觀察,這樣如果易水寒有什麼操作失誤她能第一時間上去製止。
易水寒也沒有磨嘰,很快就拿了幾塊長條的鋁合金材料,用尺子在上麵量出需要的尺寸後用白板筆進行標注,隨後將材料固定在夾子上,緊接著就拿了圓鋸對材料進行切割。切割完後易水寒又對切口進行了打磨,這一批零件處理好後易水寒又拿了其他的零件開始進行加工。
一旁的楊簫上前拿起易水寒處理好的零件,切口很平整,上手摸起來也沒有毛刺,還不錯。楊簫滿意地點了一下頭。
易水寒沒有注意到楊簫的動作,而是根據圖紙加工起了其他的零件,楊簫在一旁看著,發現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易水寒的操作和步驟沒有任何問題,製作出來的零件也都是合格的。有了這個發現,楊簫放心的在一旁畫起了後續的圖紙。
不過跟機械打交道,不受傷是不可能的,哪怕是楊簫都時常會受傷,就更彆提還是新手的易水寒了。
楊簫正在畫推進器鏈接的圖紙,易水寒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雖然她儘力的小聲了,但是楊簫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放下平板急匆匆地走上前問道:"怎麼了?"
"被劃破了一點。"易水寒不想讓楊簫太過擔心,於是說道。
楊簫走進一看,發現易水寒的左手食指被劃破了一道口子,鮮紅的血液爭先恐後地往外湧,剛剛被易水寒脫下的手套上也有一道破口,上麵沾著鮮血,還有正在往上滴的。
"這叫劃破了一點?"楊簫反問了易水寒一句,看了一眼桌上已經停止運行的圓鋸後轉身拿來了工程艙的應急醫療包,先拿紙給易水寒擦了一下血,發現血還在往外湧後頓了一下,從醫療包裡找出酒精,對易水寒說道:"會很疼,易隊忍一下。"說著,打開酒精的蓋子往易水寒傷口上倒酒精。
雖然是倒,但是楊簫的動作儘可能地小心,倒出來的酒精斷斷續續的。
直接倒酒精消毒當然是疼的,易水寒的另一隻手不由自主地捏緊,嘴唇都有些發白。
楊簫的餘光注意到了易水寒緊捏地拳頭,抿了一下唇,隨後身上將自己放在一旁的空飲料袋子拿過來遞給易水寒,說道:"你要是疼的話捏它吧,彆把自己手掐破了。"
易水寒愣了一下,隨後反應過來,伸手接過。楊簫見她捏好了之後才繼續進行消毒的工作,很快就聽到了袋子被擠壓的刺啦聲。
消完毒,楊簫拿了止血帶和繃帶給易水寒綁上,本來傷口隻在指腹上,但她卻硬生生地把整個手指都裹了厚厚的一層,不過幸運的是血止住了。
"你就在這兒呆著,我去拿破傷風。"楊簫把醫療用品收起來後對易水寒說道。
易水寒看著楊簫急匆匆跑出去的背影,又看了一眼放在旁邊的醫療包。她剛剛使用圓鋸的時候分心了,她想起來了楊簫用這個東西的樣子,一個沒注意就劃到了自己的手。圓鋸的威力不容小覷,把防護手套和她的手一起劃了道口氣,要不是她反應快拿開了圓鋸,她這根手指可能就不保了。
楊簫很快就拿來了破傷風並給易水寒打了針,弄好後她拆開易水寒手上的止血帶,發現沒流血後鬆了口氣,拿起剛剛拿過來的藥粉和碘伏,給易水寒手上倒了一點碘伏後又裹上厚厚的藥粉,隨後又用繃帶纏了一下,這樣才算把傷口處理完。
處理傷口的全程兩個人都很安靜,易水寒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楊簫則是在自責,如果自己沒有偷懶去畫圖紙,而是看著易水寒的操作,易水寒說不定就不會被劃傷了,而且這還是圓鋸,如果不是易水寒反應快的話這手指都要被切下來啊。
易水寒見楊簫一直不說話,又看到她皺著的眉頭,以為她是對自己的不小心而生氣,猶豫了一下後,小聲說道:"對不起。"
楊簫被道歉的有點莫名其妙,抬頭看向易水寒問道:"你道什麼歉啊?"
易水寒被反問的有點懵,看到楊簫的表情,試探地問道:"你不是在生我打岔的氣嗎?"
"不是。"楊簫說了這麼一句後沒再說話了,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太想讓易水寒知道自己生氣的原因。不過不放心的她又補了一句:"沒生你的氣,你彆亂想。"
這讓易水寒有點不知所措了,楊簫這樣一看就是生氣了,但是又不是因為自己生氣。看著收拾這醫療物資的楊簫,易水寒愈發覺得眼前的人難懂了。
不過楊簫的氣也沒生多久,在收拾醫療物資的同時就調整了過來,收拾好後看向易水寒受傷的手問道:"你還能繼續嗎?"問完,她自己先覺得不妥,說道:"算了,明天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