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水寒清楚地看到楊簫的眼睛亮亮一下,但很快就恢複成剛剛那個樣子,隨後這人說道:"言子讓你來的?"
易水寒搖頭,說道:"她跟我講了你之前經曆的一些事,但是沒有說讓我安慰你。"
楊簫挑眉,讓開身位,說道:"進來吧。"
易水寒走進去,房裡的布局和上次易水寒來收酒的時候差不多,不過易水寒敏銳地發現楊簫的床頭櫃上放著一個小的金屬裝飾品。
楊簫注意到易水寒的目光,說道:"你要看看嗎?這是我拿你作廢的那塊零件改的。"
易水寒看了楊簫一眼,楊簫也直勾勾地看著她,目光沒有絲毫動搖,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易水寒走上前看了一眼,發現楊簫把這個零件打磨成了龍宮空間站的樣子,不過楊簫將餐廳所在的那個艙室的頂去掉了,這樣可以看到裡麵有兩個小人坐在桌子旁邊吃飯,中間擺的菜品是披薩,還能看到披薩上麵的一點內容,可以說是很細致了。
這個擺件有易水寒的小臂這麼長,不過目前看起來還沒完成,因為隻有一半上麵進行了雕刻,另一半還是一個圓柱形。
"易隊喜歡嗎?"楊簫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易水寒旁邊,問道。
易水寒一直對這種精致的擺件沒有抵抗力,於是點了頭。
楊簫笑了一聲,說道:"行啊,等我完成後送給易隊,就當作是感謝易隊這一段時間的照顧吧。"
楊簫的最後一句話讓易水寒本來已經要說出口的拒絕咽了回去,她正在思考要怎麼回答的時候,楊簫卻又說話了。
"不過,易隊也可以當成是我想送個禮物給我喜歡的人。"說著,楊簫笑著看向易水寒,但易水寒卻分明從這人的眼睛裡看出了緊張和不安。
這個發現讓易水寒一下子說不出拒絕的話,愣在原地。
"易隊也不用著急,我等得起,反正這東西也還沒做完,不慌,"沒有得到回應,楊簫也沒有氣餒,反而是輕鬆地說道,"說句實話,你要是現在就答應了我還會不安呢。"怕你是因為同情我而答應。楊簫在心裡說完了後半句話。
楊簫去收拾她的桌子的時候,易水寒還呆在原地,視線沒有從那個擺件上挪開。
又過了幾分鐘,易水寒終於反應過來,當時楊簫正在假裝鎮定地在平板上塗塗畫畫,易水寒見她那麼認真便沒有打擾她,起身離開了房間。
等易水寒的腳步聲走遠後,看起來很鎮定的人猛地鬆了口氣,把平板往床上一扔,隨後整個人撲倒在床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這可是楊簫三十歲以來第一次表白,表白的對象還是她喜歡了十年的人,她怎麼可能像表現出來的那麼鎮靜,她已經快緊張死了,要是剛剛易水寒再不走的話她可能要先逃出這個房間了。
倒在床上的楊簫深吸了一口氣,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現在整個房間裡都是易水寒身上的清香。楊簫一直覺得易水寒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特彆喜歡這個味道,但是她一直說不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味道,她也曾經嘗試過去香水店裡找,甚至去自己調配,但是都沒辦法找到一摸一樣的味道,無論多麼接近,楊簫都覺得不滿意,當時楊簫在調配香水的店裡磨嘰了一天,跟她一起去的言奕恨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暈然後拖回家。
這次表白楊簫其實沒有準備,不過那個金屬擺件確實是她打算在表白的時候送給易水寒的,現在隻是提前一點,算是預支吧。
楊簫在床上打了個滾,剛剛提到痛楚的悲傷自責和不適在聽到敲門聲的一瞬間其實就已經消散了,楊簫無數次的慶幸自己當初做了一個明智的決定,來航空局。她覺得認識易水寒這一件事就花光了她這輩子的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