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言奕露出了一副嗑到了的表情,但是她又突然想起楊簫貌似表白失敗了,立刻將臉上的姨母笑收了起來,還好兩人一個認真地剝著橘子,一個低頭把橘子掰開送進嘴裡。
易水寒接過楊簫手上的橘子時其實是有點驚訝的,因為她注意到這橘子上麵的白須都被拔掉了。
易水寒這人吃橘子有個習慣,她不喜歡吃上麵的白須每次都要花很長時間把橘子上麵的白須全部去掉,因此她也知道這個過程是很需要時間的,楊簫進遊艇的時間也不是很久,能做到這樣隻能是她從進來就在剝這個橘子,而現在她把這個橘子給了其他人。
遊艇朝陸地的方向行駛,易水寒看了旁邊的楊簫一眼,發現這次楊簫把橘子皮剝完後直接將砂糖橘扔進了嘴裡,並沒有特意將白須取下來。
易水寒突然覺得手上還沒吃完的半個橘子有點燙手。什麼人會在看到一樣很久沒吃到的東西時第一時間給另一個人?什麼人會默默記下一個人所有的喜歡並事無巨細地按照這些喜歡來?答案隻有一個,付出的人愛收獲的那個人。
回到陸地的路上,楊簫一直在和言奕聊天,兩人一開始倒是想讓易水寒也加入聊天的隊伍,但卻發現易水寒靠著沙發上閉上了眼睛。兩人以為是易水寒困了,便沒打擾她,連交談的聲音都小了不少。
到陸地上已經是兩個多小時後了,等船停穩後,易水寒睜開眼,眼裡完全沒有剛睡醒的朦朧。
三人先後下了船,港口邊已經有很多記者在等待了。
看到岸上的情況,楊簫皺起了眉頭,眼睛裡滿是不耐煩,拿起言奕給她帶過來的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隨後走到駕駛室,讓船長開船。
船長一開始還在猶豫,隨後他接到了電話,然後對楊簫點了一下頭,接著通知船員將固定的繩索鬆開,船錨拉起來。
等所有準備工作完成,船長開始開船。
岸邊的一眾記者麵麵相覷,隨後反應過來,紛紛愁眉苦臉的跟上級報告,還有的不知道開始編排起什麼了。
"易隊應該不在意我這樣直接把你帶走吧?"在遊艇開離了岸邊後,楊簫轉頭問易水寒道。
易水寒搖頭,她也一直不喜歡被記者采訪,甚至可以說是討厭。
"這記者肯定要編排說你們耍大牌什麼的了。"言奕的眼裡也是對記者滿滿的厭惡。
楊簫冷笑一聲,說道:"讓他們編,敢瞎說一句律師函當天晚上就到他們家裡了。"
言奕"哇哦"了一聲,說道:"帥啊楊工,你這是要找那位幫忙了?她不是喜……"
楊簫狠狠瞪著言奕,言奕默默吞下後半句話,心虛地挪開目光。
楊簫悄悄地瞟了易水寒一眼,見她臉色沒什麼變化,先是鬆了口氣,但隨後又想到了什麼,眼睛垂下來,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橘子皮,都快把橘子皮搓熱了。
"我們現在去哪兒啊?"言奕見氣氛有點奇怪,於是問道。
"去離這兒遠一點的一個碼頭,再從那搭車去機場,直接回國內。"楊簫把手機拿出來,給另外兩人看了一下她發的信息。
聊天記錄的那一頭是Paul,兩人是用英文聊的天,意思大概是楊簫要Paul去幫忙安排一輛車,同時讓Paul要求船長把船開到那邊碼頭去。
易水寒剛剛就覺得Paul有點眼熟,現在看到兩人的聊天記錄,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在哪兒見過這個人了。
Paul是財經新聞上的常客,是清風集團美國分公司的總裁,也是清風的大股東之一,被譽為年輕企業家中的佼佼者,因為他三十出頭就坐到了這麼高的位置。
那Paul跟楊簫的關係好就不奇怪了,因為清風集團就是楊家的企業,創始人是楊老爺子的弟弟,楊老爺子的弟弟去世後,董事長的位置就交到了他兒子,也就是楊父手裡。
易水寒看了一眼把手機拿回去的楊簫沒有說話,她一直以為楊簫的交際圈就是那群富二代狐朋狗友,她沒有想過Paul這麼一個出色的企業家跟楊簫的關係也這麼好。
又是一個多小時過去,船上,楊簫已經無聊地和言奕一起打起了遊戲,易水寒在旁邊閉著眼睛聽著,發現楊簫的手機遊戲似乎打的不錯,言奕全程基本都在喊要楊簫救她。
這次岸邊沒有記者堵他們了,三人走出碼頭,一個穿著黑西裝的司機就迎了上來,將幾人帶到了一輛車旁邊,幫她們拉開車門讓她們上去,最後幫她們關上門後才走到駕駛座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