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蓋婭老實點頭。

述珺林扭頭去了書房，進去前狀似不經意地問了句，“強人工智能也需要看電視嗎？”

“我在嘗試模仿人類。”蓋婭故作鎮定。

“行。”述珺林笑了下，離開客廳。

蓋婭的反應看起來沒什麼破綻，但有些事並不一定要有破綻才能證明有問題。

在她產生懷疑的那一刻便已經說明問題了。

可是蓋婭能有什麼問題？

強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一直在一區正常運行著，蓋婭也是她親眼看著蘇醒的。

可她下意識的表現卻更像一個活生生的……人類？

述珺林眉頭一跳，這可能嗎？

人的意識變成一串數據，還使用著機器人的身體？

述珺林閉上眼睛，一遍遍回憶蓋婭覺醒那天的全部細節。

半晌，她拿起手機發信息給公司的工程師，【一區一切正常嗎？】

工程師回複：【沒有發現問題，述總是想問哪方麵？】

述珺林：【強人工智能的核心程序也正常？】

工程師：【正常的，那次之後我們每天都有檢查，沒有發現問題。】

述珺林確信當時那種情況，除了強人工智能，沒有人能在嚴密的公司係統中做到瞞天過海。

可蓋婭的不對勁又作何解釋？

然而現在不論是因為不便打草驚蛇，還是因為蓋婭並未表現出惡意，述珺林都無法貿然去質問她，隻能繼續觀察。

自以為應付過去的蓋婭自顧自鬆了口氣。

而對此一無所知的竇苗依舊假裝自己隻是一隻普通的貓貓。

但關於他倆私下裡進行的商討，述珺林也毫不知情。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述珺林順利度過了易感期。

這天是她和旭日集團的陳總約好的日子，述珺林帶著譚芳譚助理來到對方約定好的會所。

進了會所後述珺林便皺起了眉，她平日裡不喜在會所談生意。

但人家旭日集團是老牌大企業，旗下公司涉及人工智能、汽車製造、電子通訊等多項產業，她們青秧雖然近年來勢頭不錯，但到底缺少根基，還不足以和旭日唱反調。

述珺林跟著服務員到了對應的包廂，直接推門進去。

包廂裡烏煙瘴氣，充滿了酒氣和煙味，台上有個女性Omega在唱歌，而陳東升的周圍還有一群衣衫不整的男孩。

述珺林忍下不適，抬起步子走過去。

“述總來了，快，正熱鬨著呢。”

陳東升肥胖的臉上此時笑成了一坨花，招手示意述珺林坐過來。

“這是小天，可會說話了。”陳東升拍了拍懷裡男孩的腰，“還不快給述總倒杯酒，剛誇完你就不長眼色了？”

述珺林抬手製止，“不用，我最近感冒了。”

陳東升抬了抬眉毛，“行，那述總來杯茶？”

述珺林輕輕點頭，那名叫小天的男孩連忙倒了杯茶遞給她。

述珺林接過來，卻沒有喝，“不知陳總今天是想談什麼合作？”

陳東升哈哈一笑，“不急，咱們先放開了玩，生意的事後麵再說。”

他說著，就點了幾個陪酒的小孩，男的女的都有，讓人上去跳一支。

譚芳也是Alpha，但此時同樣也是一副嚴肅的表情，不過她還比較幸運，至少她身份不夠，沒有小O試圖往她身上撲。

那邊的述珺林可就煩不勝煩了，她剛經曆過易感期，前幾天的抑製劑更是一針接著一針。

此時這些若有若無的信息素並不能勾起她半點欲望，反而讓她開始隱隱頭疼。

述珺林呼出一口氣，借口去衛生間出了包廂。

這家會所看樣子是專門做這種生意的，隨便往角落一瞥就能看到不少卿卿我我的場麵。

這也沒辦法，聯邦官方並沒有明確禁止這種生意，隻是大家不會將這種事放在台麵上講，但私下裡不堪入目的事可實在不少。

這樣想著，述珺林忽然聽到一聲較為耳熟的聲音在樓下響起。

“樊少安！你給我滾出來！”

述珺林小臂搭在扶手上，低頭向一樓看去。

一名穿著拚色夾克的女孩抱著手臂站在大廳裡，手裡牽著一隻體型不小的金毛犬，氣勢洶洶地喊著，讓服務員將那個叫樊少安的人給她找出來。

述珺林了然，是上次在醫院遇見的那名女孩，絢麗娛樂的繼承人。

“樊少安！你有種嫖就彆沒種出來！”

閆靜抬頭掃視著樓上包廂門口，與興致盎然的述珺林對上視線。

述珺林原以為她會打招呼，卻沒想到閆靜居然撇開了眼睛，當做沒看見。

看來是不想節外生枝。

述珺林心中明了，本想轉身離開，下一秒卻瞥見了一個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