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之槐卡準時間彌補,俊朗的帥哥在自己的麵前,低聲下氣地為她揉手道歉,讓緒苒幾乎發不出一絲脾氣。 幸而緒苒不是戀愛腦,反應極快地扣住他的手,直視著他。裴之槐僵硬在原地,連手都停滯在半空,沒想到她會來這一出。 裴之槐喉嚨澀得要命,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彆這樣,我會怕。” 緒苒聽著他說話簡直想翻白眼,這是人話?她倒是未曾見過他害怕甚麼,如今她隻是扣住他的手腕,他便害怕起來了? “彆裝。”她淡淡道,“乖乖把腕子伸出來。” 裴之槐麵上閃過一絲不願,被緒苒清楚的捕捉到,讓她心底更是疑惑,為何會如此抗拒她探查修為? 修為的高低對他來說應該並沒有影響才是,如此想著,立即伸出手指探查尋著他的腕脈,往他內丹深處探尋。 裴之槐見此狀,沒再掙紮,事已至此,再多做其他也無任何益處。 倒是可以想一些借口來辯解一番。 蒼吟每日出現的時辰有限,並不是時時刻刻都能出來,也不能每日都出來,是有一定的限製。 他的魂體稀薄,與裴之槐通話時也消耗他的魂力,並且暫時裴之槐不能給他任何的益處,現在隻有他教裴之槐的份。 蒼吟需要的是大量的魔力,以及強大的冤魂體,才能讓他岌岌可危的魂體,重新恢複成正常的模樣,不過距離他巔峰的時期還有很長的一大截空間。 而裴之槐暫時達不到那麼強大,如今未曾完全墮魔不說,也不能給他找來冤魂體,他還是個瞎子,一人一魔完全是難兄難弟。 若是身份敗露,遇上了剿滅魔的修士,他倆根本打不過。 緒苒本來滿肚子的疑惑,在探詢到裴之槐的內丹修為的一瞬,忽然腦袋一片空白了。 ???怎麼回事? 她脫口而出,“你的修為去哪了?內丹呢?” 原本孕育著一團靈氣的小腹,以及儲存靈力的內丹,全部消失殆儘,他的整個身體裡,全是流經五臟六腑的靈力,根本沒辦法儲存住。 裴之槐茫然的睜開了眸子,雙眼無神,緩緩地眨了下睫毛,茫然道:“那是什麼?” 緒苒一臉痛苦,“你一開始就沒有內丹?那你的靈力儲存在哪兒的?” 裴之槐無措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本就是如此狀態。” 緒苒:??這真的有點太過離譜了吧。 雖然說她並不會修仙,但是原主的腦海中的基本理論幾乎都知曉,從古到今完全沒有他這種情況,屬實不對勁。 緒苒顫抖著聲音問係統:“這他娘的是什麼鬼?” 係統顯然也是同樣的震驚,同樣的沉默,隻能回答:「我去查查。」 這等離奇的修仙方法,讓緒苒開始懷疑自己,她下意識低頭內視自己小腹處的內丹,裡麵存儲的靈力,在內丹處不自主的在飛速旋轉。 看到自己的身體是正常的模樣,緒苒的理智才稍微回升一些,她努力克製自己的情緒,讓她顯得不是那麼的嚇人。 裴之槐火上澆油道:“怎會如此呢?你沒告訴修煉還要用這種方式。” 緒苒:……是的,你說的一點兒沒錯,我隻是想要你練劍,完全沒考慮你修煉一事。 她反譏回去,“若不是你愚笨,根本不會出現這種場麵。” 現在也不是吵架的時候,緒苒急得又撓了撓頭發,總之他是無法凝聚靈力,踏入修仙之路就差這關鍵的一步,也是非常要命重要的一步。 若沒有這一步,那就不算踏入修仙之路,隻是個普通會耍劍的凡人罷了。 緒苒咬著食指,搖了搖頭,不對,不對,他的師父不可能放任他遲遲無法聚靈這一狀態,必然是有何其他用途。 她退後一步,儘量讓腦子保持清明的現狀,上下仔細地打量著裴之槐,眸中不解越發加深。 關鍵時候的係統就是個廢物,不僅連人家何時拜師不知曉,就連任務對象的無法凝聚靈力是什麼毛病也不知。 緒苒有著很深的怨念。 她重新扣住裴之槐的手腕,給他輸送靈力,想試試看他體內到底是什麼狀況。 一開始很順,順著手腕流進體內,接著倏然消散在體內各處。 緒苒皺著眉頭放下手,若是儲存不住靈力,那就完全無法進階,沒有靈力和敵人對抗時,隻會死得很慘。 她歎了一口氣,嚇他,“你這是廢人一個了,往後不用練劍了,拿把掃把在門前掃地吧。” 裴之槐抿唇一笑,對她這個提議甚是滿意,想點頭同意。 緒苒在他氣自己之前又開口:“在你成為廢人之前老實回答,你到底是如何變成這般模樣的,不用跟我說你不知道一類的無用之言,我不想聽。” 說完後,室內一片靜默,裴之槐神色淡淡,閉口不言,在她的逼問之下一句話也不想說。 可這豈是不說話就能解決的問題。 裴之槐重新挑起了一個話題,“有件事情我想要告訴你。” 緒苒揚了揚眉毛,“說。” “我倒是從見你第一麵起,就覺得你十分熟悉,像是我幼時認識的一個人。” 緒苒眉心一跳,已然猜出他接下來會說什麼話了。 連忙道:“彆把我和其他阿貓阿狗混為一談,她們算什麼東西,也配和我相似?” 裴之槐見她語氣略有驚慌,顯然是心態不穩露出了馬腳,輕輕一笑,“好,我不提了。”
緒苒果然忘了重新再問一遍剛才自己說的問題,當下她滿腦子都是,怎麼辦?他不會真的發現她之前阿青的身份了吧。
如果發現了怎麼辦,自己會ooc?會接受懲罰嗎?
一係列擔心的問題在她腦海中不自主的蔓延開來。讓她完全忘記了站在麵前的大活人,也忘記了原本該質問他的問題。
半響,緒苒死亡微笑,“噢,你突然和我說這些是為何?”
裴之槐顫了顫睫毛,“隻是想她罷了,沒彆的想法。” 接著緒苒就把他攆走了,讓他滾回自己的破茅竹屋內去。 她在屋內踱步來踱步去,想不到什麼好的辦法能成功的解決裴之槐的問題。
一是,她覺得這個事情本身就不對勁,她還未參破裡麵的謎底,不能擅自插手。二是,她也實在不懂修仙一類的東西,術業不專攻,就算她急死了也無濟於事。 這樣想著,她整個人便癱了下來,渾身上下散發著喪喪的鹹魚的氣息。 她躺在床上,一遍又一遍的呼叫係統,不厭其煩。 係統正在查資料,偌大的數據庫查不出來半分頭緒,本就煩的要死,加上她還在這作死,導致係統直接想撂挑子不乾了。 「滾呐,能不能彆煩。」 緒苒笑道:“不能。” 「你沒事做,能不能去找你師父問問裴之槐的情況?不要在床上裝死好不好?」 緒苒懶懶地翻了個身,“不好。” 每天跟裴之槐演戲,演的她精神都有些分裂了,時而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脾氣真的這麼暴躁。 當社畜的日子還好些,至少能有工資,罵老板,吃美食,摸魚放鬆等等。 現在,隻能悲催的躺在床上,守著任務對象,哪兒也不能去。 她突然釋懷了,不怪如今她性格暴躁,是日子根本沒法同之前比。 她決定休養生息,先不著急做任務,休息兩日再說其他。 緒苒如此想著,也就如實跟係統商量了一下,“不能整□□我乾活吧,就算是資本家也得讓人有喘口氣的機會。” 「?」 係統有被她道德綁架到,明明任務完成的不積極,任務對象日後的黑化值也沒下降幾分,她何出此等大言不慚的話。 它很想問一句,你要臉嗎? 秉持著兩人還在合作共贏的友好關係,係統咽下了這句話,虛偽的鼓勵道:「最近你太勞累了,適當放鬆一下沒問題。」 緒苒也虛假的應了一聲,“確實如此。” 係統被她這一句話應的啞口無言,隻驚歎緒苒的臉皮怎麼越發的厚了。 於是,披著夜幕,緒苒鯉魚打挺從榻上下來,果真說到做到,立即把任務對象拋在身後,自己推門離去。 半分都沒猶豫的去享受屬於自己的美好生活時間。
係統沉默著,忽然也想擺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