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如果有第二個人在場，就會看到認真聽課的常諳隔一段時間會莫名其妙笑起來。

雙肩抖動，笑意深深。

課間休息，岑因沒有來大廳。下午的課全部結束，她也沒有立即出來。

常諳收斂笑意，輕輕推開了門，岑因還在書桌前奮筆疾書。

“不休息會嗎？晚上還有課。”

“做完這題。”

常諳就沒有在說話，站在一邊看她列公式。岑因的手很好看，字是常諳最喜歡的行楷，阿拉伯數字和希臘字母整整齊齊躺在草稿紙上，有幾處畫了個圈，打上了問號。

實在是看不懂，眼睛花。常諳臥在床上玩手機，小腿在空中搖晃。

十分鐘後，岑因起身叫她：“我做完了。”

常諳回頭，衝她笑：“我們下樓，差不多要吃飯了。”

岑因搖了搖頭，上床，定定望著她：“我想吻你。”

中午的時候就想，剛剛做題聽到她聲音的時候也想，現在看她衝自己笑，更想了。

岑因是一個善於掩藏自己情緒的人，表情冷淡往往能藏起很多想法。但在常諳麵前，不需要藏，她願意讓自己無所遁形。

常諳按熄手機，翻身，笑吟吟掃過她的五官，也不問為什麼。

“過來。”

岑因跪坐，扶著常諳的腰。常諳一手扣上她的後腦勺，空出的手摸索，和她十指相扣。

輕柔間帶著不容拒絕的攻勢。

常諳手指微動，指尖落在岑因中指指節，因為常年寫字稍微隆起，結了一層薄繭。

“我們下樓。”岑因最後吻在常諳的眼角，這是每次結束都會做的事。

飯菜已經備好了，其他三個人剛上桌不久。常諳看手機，果然三分鐘前周女士發消息讓她下來。

該慶幸她們下來得不是太晚。

在樓下待到差不多，又上樓準備上課了。得益於這種模式，常諳和周女士沒有吵架的時間已經破紀錄了。

“帶點水果上去。”

常諳拿了兩個蘋果和幾個橘子。

提前進入騰訊會議，常諳掛著沒管，在b站刷視頻。

【同學們，這個會議出現問題，大家退出重進一下。】

常諳照做，鼠標點進會議，起身就去洗蘋果了。

“分手快樂，祝你快樂，你可以找到更好的……就飛去熱帶的島嶼遊泳…”

常諳習慣性跟著唱起來，回到大廳，咬一口蘋果繼續哼。

沒過多久，抬頭就看到岑因站在房門口。常諳嘴裡還在嚼，看她不動，提醒道：“快上課了。”

“快上課了，哪位同學沒關麥在唱歌啊？”騰訊會議傳來老師的聲音。

看一眼屏幕左下方，常諳飛速點了關麥，同時嘴裡蹦出一句：“我艸。”

社死了。

岑因出來估計也是為這事吧。

手機裡還在放，“分手快樂，祝你快樂……”

岑因沉沉看她一眼，“還不關？”

公共英語課，一兩百人的課堂，開麥唱歌，還是分手快樂。

常諳回神，臉燒得厲害，機械地點開手機暫停視頻，腦袋現在還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