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很久，夕陽西下，太陽的輪廓逐漸被青山遮住。風冷了下來，常諳和岑因起身，往回走。

“第一次約會，我們好像也沒有逛太久，在這坐了半個下午，會不會有些無聊。”常諳低頭踩葉子，岑因被她牽著，落後她一步。

“不會。”

常諳笑出了聲，又問：“那我說如果更想去電影院，去電玩城怎麼辦？”

喜歡至純至簡的寧靜，也喜歡人群裡極致的喧囂熱鬨。

岑因眉目溫柔，笑吟吟望著她：“以後再去，又不是隻有一次約會。還有那麼長時間，可以去做很多想做的事。”

小孩子才做選擇。

未來還長。常諳伸手摸了摸她的鼻尖，露出得逞的笑容：“你答應我的。”

散步回起點，常諳載著岑因回家，問：“離吃飯還早，我們繞路走走嗎？”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肯定。

常諳帶她往另一條路走，這邊的跨河大橋很寬，視野也開闊。

臨城鱗次櫛比的高樓一覽無餘，生滿鐵鏽的船拋錨停泊在岸邊。因為是枯水季，能看到岸邊和河中央浮出水麵的沙灘。

“這就是經過我家小區那條主河，它連通長江。”而長江的對岸，是興城。

古之江南，今之華中。充沛的河流孕育著各方水土，一衣帶水，是大部分南方城市的寫照。

兜裡的手機振動了好幾下，常諳說：“幫我看看是誰的消息。”

岑因從她口袋拿出手機，“密碼呢？”

常諳看前方的路，笑：“不是和你說過，還沒記住呢？試試你的指紋，右手食指。”

解鎖成功。

岑因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錄的自己指紋。

常諳和她解釋：“有一天突然想到了就給你錄了，那時你還在睡覺，沒叫醒你。”

“有一天？”岑因記得，常諳是比她起得晚的。

乾嘛問這麼清楚…口罩下常諳的臉升起熱意，頓了幾秒說：“就，那天，你…累得睡著了，想起來了嗎？”

其實是她不小心瞥見岑因的手，覺得好看，玩了一會，想起可以給她錄個指紋，方便些。

岑因想起來了，而且回憶得很到位。

“是二哈的微信。”岑因在想，是誰能被常諳賦予這個備注。秦子衿？

“哦，秦子衿。說什麼了？”

果然。

“他問明天要不要出來聚，帶上你女朋友認認臉。”

這還是岑因翻譯之後的。原話是：也解封快一個星期了，明天出不出來聚？順便帶咱姐夫一起認認臉。

岑因微微笑，常諳說她的朋友都認為她是受，現在看她說的果真如此。

“他家離我們這開車半小時呢，而且現在奶茶和小吃店都沒開，出來去哪，能乾啥？總不可能坐公園露天打遊戲吧。”

“你就這樣問他，看看他怎麼說。”

岑因打字到一半，猶豫問：“我們用語習慣不同，會不會不太好？”很容易被看出不是常諳自己回的。

“沒事。”車往前騎了十幾米，常諳想到什麼，問：“他是不是說了啥，不好讓你看到？”

不然岑因知道秦子衿和她關係鐵，怎麼還特意來問她回複會不會不太好。

岑因語氣沒有波瀾：“也不算，他喊我姐夫。”

有過常征這麼叫，岑因對這個稱呼接受得很快。但她不確定秦子衿會不會介意她看到。

“你隨意發就行。”

“他說去公園走走，叫上李斌和季舒白，正好一起打撲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