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她身上,現在我才有時間細細打量岑因的房間。木質地板,床很寬大,淺棕色的現代簡約風,天花板吊著銅黃色的吸頂燈。
我指揮岑因抱我去窗邊,窗簾拉開,我才發現竟然有飄窗,外麵正對著樓下花圃,可以坐這看風景。
“我好喜歡飄窗的。”我把窗簾拉上,脫離岑因的懷抱跳上床。“因為家裡隻有一個房間有飄窗,我威逼利誘才和常征換了現在的房間。”
岑因低頭笑看著我,點頭:“我也挺喜歡。”
直到洗漱完,我才體會到她的“挺喜歡”是怎麼個喜歡法。
“有沒有聽過,客隨主便?”
夜涼如水,樓下路燈燈光打在綠意盎然的草和樹上,我被她抱坐在窗邊,欣賞無邊夜色。
來的時候還說我是家人,怎麼就客隨主便了?
鬨鐘響了,我踢了踢岑因的小腿,“起床。”
好歹在外婆家,第一天就起太晚很不禮貌的,這是我媽的原話。明裡暗裡都讓我和岑因彆像在家一樣中午才起。
我真是有苦沒地方倒,這是我能控製的?
岑因轉了個身,閉著眼,手摸上我的臉一陣揉,“你醒這麼早乾嘛。”
“八點半,估計外婆早就起了。”她可以不管,我初來乍到總不能和她一樣。
被窩裡的她低笑,鼻息打在我的脖頸,癢癢的。她說:“昨晚就說啦,早上不用等我們吃飯。”
好啊,蓄謀已久。
在我的催促下,到底沒有中午才下樓。岑因懶懶靠在沙發上,替我開脫:“昨晚我們太累了,諳諳陪我才起這麼晚。”
我也不知道外婆會怎麼想這句話,但如果我提前知道她會這麼說,一定會阻攔。
外婆很通情達理,知道年輕人晚睡晚起成了習慣,讓我們隨意些。
海城很大,玩的地方遠比興城多。春節前她帶我四處跑,和我說一半都沒逛完。
雖然我喜歡旅遊,但頻繁外出會很累,加上假期限製,一年出去兩到三次我覺得已經算多了。在這連著玩了十多天,我竟然沒有感覺到疲憊。
岑因替我給出了原因,“這不是旅遊,是度假。家在這裡,不用每天帶著行李箱四處跑。”
我覺得很有道理。總而言之,我探訪城市的集郵之路,又加了一站。
“去不去海邊?”岑因突然問我。
海城海城,因為臨近海邊得名。
想是想去,但大冬天的,去海邊不能踩沙灘,不能玩水,應該隻吹得到冷風吧。考慮到這些,我搖頭拒絕了。
“等夏天吧。”我說。
大年初一,岑因的媽媽和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拜訪彆墅。她似乎很意外在這裡看到我,但錯愕一瞬很快換回了冷淡高傲的表情。
岑因帶著我禮貌打了聲招呼,上樓直到吃飯才下來。
我也看開了,阿姨不喜歡我就算了,反正岑因和外婆都很喜歡我。
外婆對這對夫妻表現得很冷淡,但中國人掛在嘴邊的“大過年的”,中午吃飯也就相安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