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衝司芸矯揉造作地笑,聲音柔得過分:“說了多少次,你先回房間,做好了叫你。”
媽呀,我都被自己裝到了…司芸縮回去了,看來待會得和她好好解釋,我平時其實挺正經的一個人。
手抵著門框,對岑因露出職業假笑:“請問,有什麼事嗎?”
她怎麼得知我的住址,她為什麼會找上門,我都忍住沒問,隻有一句“有什麼事嗎”。
我也曾高冷過的。
“你,斷聯五六天了,我怕你在家暈倒,所以…”她低著頭,沒繼續說下去。“是我打擾了。”
又試探我嗎?想都彆想。
我順著她點頭,“確實打擾了。”我結局正寫到高潮,一陣一陣的門鈴吵得我腦仁疼。
如果開門見到的不是岑因,我的語氣可能會更衝,剛剛已經刹過車了。沒辦法,每次外賣下單都備注了,每次都要把門鈴按到擾民的那種程度。
“剛從國外回來,沒必要把精力放我這,岑總。”我的指尖敲了敲鋼門,麵上露出盈盈笑意。
岑總,解鎖新稱呼。我沒有想過,昔日持筆解題的岑因,如今成了商場上的新秀。正如沒想過數學係畢業的我,成了碼字的小作家。
我交了閃現,我自願的。一句話能暴露的信息太多,細心的岑因不可能不發現。
“你知道我剛回來,也知道我在岑氏集團。”她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像在確定,又像在發問。
她張口,似乎還想說什麼,又停了。
“吃飯了嗎?”我問她。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要是來一句已經吃了,我反手就能把她關在外麵。
這段時間我有想過,按照小說情節,麵對女朋友不知原因(os:雖然很大可能有難言之隱)的分手斷聯,如果預定是be,此刻我的房子裡應該有我未來對象。如果預定是he,怎麼也得兜兜轉轉追妻火葬場,然後才解除誤會美美大結局。
但我就不,我可是天生反骨的常諳誒。
她搖頭,我自然地接上:“留下來一起吃嗎?”
進門後,岑因問我洗手間在哪,我指了方向,餘光中看到她眼神湊到臥室那邊去,被我發現又老老實實掉頭去廁所。
生活用品都是雙份的,我倒想知道她還能看出什麼花來,在廁所呆了十分鐘。
掃一眼微信界麵的消息,司芸回複了個ok。希望她聰明點,能get到我的意思和我打配合。
岑因出來的時候脫了外套,白襯衫袖口往上挽了兩節,我注意力順著移,停在了她的美甲上。職場經理和美甲,我的腦海裡很難把二者聯係到一起。
有美甲的話,簽字會很不方便吧?腦袋裡的顏色廢料也在附和:做其他事會更不方便。
房門恰好開了,很合適的一個出場時機。
司芸打著哈欠出來,在我身邊坐下。“除了辣椒炒肉還做什麼?姐姐你最近不能吃辣,記得做兩個清淡的菜。”
她甚至沒有問進門這個人是誰,主人做派和之前生怕麻煩到我簡直兩個極端。
路人角度看,演技滿分,頂著一張甜美臉,不去演現言小甜劇可惜了。而她的話和小動作都太過自然,“不經意”暴露出很多細節信息。
以為是青銅,結果是王者,能一拖二的那種。
岑因頓了頓,掃了我們一眼,麵無表情坐在對麵。
但我看到了,她微微攏起的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