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信她才怪,老戲精了。彆人不知道,她還不知道我啊,潔身自好第一人。
我默默補了一句:“她是常征的女朋友。”
“我都…什麼?誰女朋友,常征?我他媽真塌房了啊?”
“不然,你以為我和她怎麼認識的?”我繼續補刀。“但我實在想不通,是誰把我和她的圖收集爆出來,要是拿得出吻照或者床/照,那我認。”
我抬頭笑了笑,遠眺的視線突然模糊起來,視野逐漸變小。我猛地扶住窗沿,心裡已經罵了八百遍。
低尼瑪的血糖。
我不知道彆人低血糖的症狀是怎樣的,但我的,基本從眼睛的不適開始,然後手發顫,心跳加快,全身出熱汗,同時失去意識。
好幾次暈倒有經驗之後,我總結出來的。
我閉上眼緩解不適,趁自己暈過去之前衝電話那頭喊:“季舒白,我好像,低血糖了。”
又是在病房醒來。
季舒白坐在病床邊,雙手撐著頭——和隔壁床的老大爺嘮嗑。
我看了眼時間,快下午四點了。我作息還挺正常的,飯多少都會吃一點,但每次都很奇怪,低血糖說暈倒就暈倒,去醫院抽血檢查,半點事沒有。
嘴唇有些乾,我抬手去拿礦泉水,聽到隔壁老大爺提醒她:“姑娘,你朋友醒了。”
季舒白啊了一聲,然後才轉過椅子,把離我手差一個拳頭距離的礦泉水遞給我。
?我眼神示意,她懵逼地看著我。
“你倒是幫我開啊,我沒力氣。”我提了口氣出聲,有季舒白這樣的朋友,我不知道是該3Q還是栓Q。
我邊喝水,邊聽她說:“你不知道你睡過去的這段時間,微博多熱鬨。我們家司芸也是出息,活粉挺多,還是能打。”
??粉絲能打,但她們打得是我啊。而且,我剛經曆二次失戀,該被安慰的是我吧…可我實在沒力氣,懶得再說話。
“你說岑因會不會誤會啊,考古過你們的互動後,我覺得挺真的。菀菀類卿誒,你看,都會跳舞,都會打王者”
“都…一樣好看。”她說到卡殼,抬頭看我,我一瞬不瞬盯著她,平靜地說:“我們分手了。”
“不是早就分了嗎?我知道啊,我還等著你們和好呢。”季舒白疑問。
“如果不會和好呢?”我輕聲問她,也在問我自己。
“就這樣吧。”我對上她驚詫的表情,笑了笑,“有點想家了。”
從臨城到興城,從興城到北城。離家時越來越輕薄的行囊,和日漸厚重的肩膀,我與家的聯係越來越薄弱,也具象地感受到了成長。
沒有時光機可以讓我回到過去,但我可以買一張從北城飛往臨城的機票。
此心安處是吾鄉,大概隻剩下家裡才是我的心安處吧。
季舒白豁達一笑,安慰我:“回去好啊,你就是裸辭,小金庫也夠你好幾年生活了。”
作為好朋友,季舒白就是這樣,支持我的選擇,不會問我為什麼,也不會勸我再考慮。她知道,我害怕選擇,但一旦選擇,就很難變更。
有人敲門,是一位頭發斑白的老奶奶,身邊一位中年男子攙扶著她。打了聲招呼,他們開始收拾東西,三個人一起出門。
臨走前,季舒白不忘追上去,把給我買的水果大禮包裡的唯二的兩個菠蘿送出去,說是和老大爺對上眼緣了,聊表心意。
一手拎一個跑起來,想到那個畫麵我就忍不住笑。可能這也是我性格不至於長久低沉的原因,日常會給自己找樂子。
“不是,我就一低血糖,你這牛奶啊,餅乾啊,水果啊,整的我要長住一樣。”我看她從門口走進來,白了她一眼,“彆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啊,菠蘿是我最喜歡的水果,你還給我送走了。”
季舒白跟著醫生一起進門,臉上沒了笑意。
我心裡咯噔一下。不是吧,難道查出我有什麼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