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硯立馬鬆開手指,俊臉染上了紅暈。
啊——他在乾什麼?竟然膽大包天的拉沐鳶的手。
簡書硯垂在身側的手指不自覺輕輕顫動了幾下,後知後覺的有些酥麻。
“你剛才跑什麼?閣樓內有什麼,讓你這般方寸大亂?”
沐鳶漆黑的眸光落到他身上,裝作一無所知的模樣。
步步緊逼:“莫非,你知道些什麼?”
簡書硯並不知道沐鳶的心思,心裡糾結著該怎麼說這件事。
若是如實相告,沐鳶會不會覺得他心思歹毒?又或者會不會覺得他不夠矜持?
“怎麼?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沐鳶故意眯了眯眼睛,視線朝他壓迫過去。
“發生了一點小意外…”
簡書硯最終還是選擇如實回答,將前因後果一一說了一遍。
“大表姐,你不知道,硯兒都要嚇壞了。”
他最後委委屈屈的說了一句,眼眸中水霧彌漫。看起來倒真像個柔柔弱弱,不諳世事的兒郎。
沐鳶還沒說話。
一直站在旁邊的春芽和池凝都忍不住抽了抽嘴巴。
少爺/表少爺還真是令人刮目相看!他若真被嚇到,現在閣樓內那兩人恐怕也不會滾到一塊了。
“胡鬨。”
沐鳶聲音微沉,並不理會他的可憐相:“明知山有惡虎,偏要獨行。若是行差踏錯一步,現在待在閣樓內的人就是你知道嗎?”
“我一直讓春芽注意著外邊的情況,如果不對勁我肯定立馬就走。”
簡書硯為自己辯白了一句,也不知為何,就是聽不得沐鳶訓斥的話。
“而且,與其一直堤防著,還不如主動出擊,這樣才不會有後顧之憂。”
他前世經曆過的算計太多了,這一世再不想嘗試。
“你——”
沐鳶口中的話還未出口。
從閣樓內突然傳出一聲尖利的叫聲。應該是裡麵的人已經被人發現了。
“滾!都滾出去!啊——”
尹恒安的聲音直接從閣樓內傳到了這裡。
沐鳶看了眼靜默不語的簡書硯,“行了,如了你的意,這個迎春宴怕是辦不成了。直接回國公府吧。”
她邁步朝前方走去。
“還不跟上?”
似乎是沒有聽到身後的腳步聲響起。沐鳶停了停,扭頭瞥他一眼,“怎麼?你還要繼續留在這裡?等著尹府的人問罪?”
簡書硯聞言立馬追了上去。
唇角兩側漾起兩個淺淺的梨渦來,“我和大表姐一起回去,還望大表姐能捎我一程。”
兩人出了尹府,坐上了馬車。
車廂內,沐鳶和簡書硯麵對麵而坐。
噠~噠~噠
馬蹄聲不斷響起,間歇的傳進車廂內。
沐鳶閉目養神,麵上神情淡淡,如一尊沒有人氣的佛像般坐在那裡。
簡書硯時不時抬頭偷瞄她幾眼,雙手有些緊張的握著膝蓋上的布料。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這麼密閉的空間內,和沐鳶獨自待在一起。
他呼吸不自覺放輕,即便如此,沐鳶身上那股獨有的馥鬱而又冷冽的香氣,依舊不斷的彌散過來,衝擊著他的神智。醺的他小臉都染上了紅暈。
“呼吸。”
此時,一道聲音陡然在車廂內響起。
沐鳶不知道什麼時候睜開雙眸,目光落到他身上。
“你要將自己憋死?”
她挑了挑眉。
簡書硯瞬間深舒一口氣,最後還嗆了一聲:“咳咳,我,我沒有。”
他有些尷尬的移開眼睛,耳後根的紅暈卻出賣了他。
沐鳶越發好奇,“你這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
“什麼都沒有!”
簡書硯有些激動的一口否決,反應過來後才發現自己有些過激,又立馬低下了聲音:“我,我隻是發呆而已。”
“是嗎?”
沐鳶也沒戳破他的謊言,語氣中聽不出情緒。隻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我還以為和我有關呢。”
“當,當然沒有。”
簡書硯極力維持著淡定,唇角帶著笑意:“我,我想大表姐做什麼?你又沒什麼好想的。”
“表弟。”
沐鳶掀起眼眸,突然正經的喊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心虛的時候不要結巴,這樣才更有說服力知道嗎?”
她眼眸中藏著淺淡的笑意,語氣中含了幾分調侃之意,故意拖長尾音逗他:“原來…你真是在想我啊。”
“沒有!”
簡書硯小臉爆紅,幾欲凝出血來,“我什麼都沒想。”
恰好此時馬車停了下來。
他扔下一句後,直接掀開車簾手忙腳亂的跑了下去。